这场雨下得很猛，雨点像是子弹
样落下来，把整个世界砸得像是带上
重影，远处网箱
灯忽隐忽现，旁边元午船在雨中也染成团淡黄色毛绒绒光球。
林城步没穿衣服，也没得衣服可穿，刚晒干衣服裤子连鞋块儿都被雨打得像破抹布似趴在船板上。
雨点落在身上有点儿发疼，眼睛也都睁不开，林城步记忆里还没有这
淋过雨，像是被隔在世界外面，有种说不上来寂寞。
元午船舱门打开，束光打过来。
林城步转过脸，光正正落在他脸上，他拧着眉半眯着眼，这表情估计不怎好看，他都怕吓着元午。
“找到吗？找到吗？”元午还是瞪着他，“找到吗！”
“……没有。”林城步叹口气。
“没找到你下去干嘛！”元午吼。
林城步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元午这个逻辑简直滴水不漏。
狂风刮没会儿，大颗雨点就砸下来。
“上来！”元午冲到船头吼声，又跑回船尾拿根竹竿过来，伸到水里搅搅，“上来！”
水面上开始起风，风吹过时元午才发现就这分钟不到时间里，他已经全身都是汗。
而竹竿下去地方他没有碰到人。
“林城步！”他吼声，“你在哪儿！”
风随着他吼声下刮得猛起来，他跳到旁边那条船上，把竹竿又飞快地戳进水里搅着：“要下雨你上来！”
城步？
他放下杯子，起身走到舱门边，从门缝往外看过去。
旁边那条船上已经没有人，但饭盒还在，他皱皱眉，眼睛往水面上看过去。
水面上没有东西，但水波形状能看得出来，水下有人。
元午扶在门上手轻轻抖下，他知道水下面应该是林城步，而且他知道林城步会水……怎知道？
正想调整出个笑容时候，元午在那边喊声：“过来！”
接着那束光往下，照在两条船船头上。
林城步觉得自己真是要疯，站起来就开始笑，也不知道在笑什，跳过去时候他甚至打个晃差点儿摔个大马趴。
“擦干进来。”元午扔出来条毛巾。
“嗯，”林城步接住毛巾，边乐边擦着，过会儿他敲敲舱门，“
这样擦
元午跳回自己船上，进船舱把门给关上。
林城步没动，看着元午背景发会儿愣，然后蹲在雨里。
怎就这寸，元午在这个时候出来。
自己干嘛就非得这会儿下去找手表，反正破表泡水肯定是没救，无所谓是泡个小时还是泡到明天。
他有些郁闷地抓抓头。
竹竿在水下被抓住，接着林城步脸露出水面，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怎出来？”
“你干什！”元午狠狠拽两下竹竿，“上来！”
林城步赶紧跳上船：“你不是在写东西吗？怎突然跑出来？”
“你下去干什？”元午瞪着他，大口喘着气。
“……”林城步拧着眉，犹豫半天才轻声说，“找手表。”
但“他在水下面”这个判断依旧是像阵挡不住狂风席卷而过。
害怕。
焦急。
惊恐。
加点水调和在起这杯绝望他在梦里无数次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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