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午应
声。
“平时都做些什
工作呢？”女人又问。
“睡觉，”元午回答，感觉到女人
目光之后他才又补句，“写小说。”
“哦，作家啊？”女人笑笑，把身份证递回给他，“
们这里环境好哦，有灵感吧。”
“嗯。”元午接过来放进旁边个小饼干盒里。
听到船上脚步声往船舱窗口这边走过来，元午才咬牙站起来，过去把感应器给关上。
“你好，”个女人出现在窗口，“是在睡觉啊？”
“嗯。”元午应声，眼睛没往她脸上看。
“那你配合下吧，”女人拿出个本子，“看下你身份证，问几个问题你回答下就行。”
元午没有出声。
“站着！干什！滚！”
林城步威严恐吓声响起，元午从混沌混乱意识里猛地脱离出来，愣愣之后才吓跳。
“再退！再退！”
元午皱着眉按按额角，林城步怎又来！周好歹要上四天班人，怎感觉闲得都能数狗毛。
“请问有人在吗？”外面传来个中年女人声音。
奶奶很慈祥，笑起来也很温柔，但他还是想要躲开。
“你说……是谁呢？是你还是……你呢？你是还是你？”
“你有没有想过啊，也许是不应该存在……到底是谁呢……”
元午看着镜子。
视线努力地想要避开，却像是被什东西强行禁锢在镜子前，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
“你比他幸福得多，你为什还那不满足呢？”
……
元午觉得这声音很远，听不清，但却又清晰地感知到内容。
听太多遍。
女人又继续问几个问题，没什特别，元午就觉得头很疼，疼得他都记不清问是什，自己又是怎回答。
连这个女人是什时候走他都没有印象。
大头趴在窗口叫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小午哥哥，”大头叼着根棒棒糖，手里还拿着根，“这个给你吃。”
“谢谢。”元午接过棒棒糖
“叫什名字？”女人问。
元午心跳得很快，耳根都能感觉得到心脏跳动，他沉默地转过身，在衣服堆里翻翻，摸到扔在角落里那张小卡片。
身份证。
他没有说话，直接递过去。
“元申，”女人看他眼，他转过脸对着女人定格两秒钟，女人点点头，“你这船从李军那里买以后就直住在这里对吧？”
元午正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听到这声音时他猛地僵住。
“是村委，镇上来做流动人口调查，”女人又说句，“有人在吗？”
元午全身冷汗在这瞬间像是被炸出来，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舱门被敲响。
“站着！干什！滚！”
他不得不瞪大眼睛看着镜子。
镜子里是他熟悉而陌生脸，自己。
笑得很灿烂。
那种他从来没有过笑容。
“是谁呢？”镜子里他笑笑。
是，听太多遍。
每句每个字他都烂熟于心。
元午翻个身，抱紧身边毛毯，努力地团起来。
好久没听见这个声音，有多久，不记得，总之就是很久。
有些想念，更多是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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