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
，”林城步慢慢往门口爬过去，“你知道现在什
感觉吗？”
“知道，”元午说，“全身麻得都动不。”
“以为你不知道呢，”林城步爬到门边，扶着门转头看着他，“知道你就别催。”
“没催你，”元午说，“只是表达
“没有。”林城步说。
“是啊……没有……”元午轻轻叹口气，“饿。”
“想吃东西吗？”林城步问。
“嗯。”元午点点头。
“……去做饭，”林城步想站起来，但腿刚
动，就酸麻得他差点儿喊出声来，他咬着牙捏捏腿，“靠。”
如果屁股坏死他能不能找元午索赔。
那元午
屁股呢。
有没有坏死……要不要强行过去检查下……
“你知道吗。”入定般元午突然开口。
林城步依旧被吓跳，但是因为屁股原因，他没能原地蹦下，只能猛地抬抬头。
元午从沉默到说话再到沉默，始终就那样抱着头，像是想要把自己跟身边东西隔开来。
林城步想过去碰碰他，捏捏胳膊，搂搂肩，但没敢动。
元午身体语言清晰明地拒绝任何接触。
就像之前很长时间里，他不允许任何人碰到他，林城步抓他胳膊下就被随手抽。
只能这样，沉默地陪着。
看表，不知道过多久，只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头也涨得厉害，只知道元午已经有挺长时间没有发出过声音。
只是抱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
林城步以为他睡着，但又还能看到他交叉在起手指会轻轻地摩擦。
“他死。”元午突然开口。
这句话说得太突然，在小小空间里带着些许共鸣声，让林城步像受惊吓似在地上弹下，坐直身体。
“饿。”元午说。
“知道，你等……”
“非常饿。”
“啊……”林城步呻吟声，不光腿非常酸麻，身上也点儿劲都没有，他放弃站起来想法，用胳膊撑着地，“你等……”
“饿死。”元午看着他。
元午也抬起头，也许是因为低头时间太长，他抬起头时似乎因为发晕而往后靠靠。
“什。”林城步问，开口说话之后才发现自己嗓子眼儿跟着火似。
“个人真心实意想死话，”元午说，“有多大力量。”
林城步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回答。
“真有不应该存在人吗？”元午看着他。
直到清晨阳光从窗户慢慢变成明媚正午阳光，元午都没有再说话，他甚至不确定元午是不是知道他还在这里。
阳光又慢慢地斜过去，从小窗户洒进来小方光亮在墙上点点往上爬着，最后消失。
林城步觉得自己大概大限已到。
全身酸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麻木，他活动过几次腿，但屁股不太能活动得到，现在屁股已经不属于他。
再找回屁股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元午还是之前姿势没有动，就像那句话不是他说。
“谁死？”林城步轻声问。
“元申。”元午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元申两个字却说得很清楚。
元申死。
林城步看着元午，感觉不知道应该说什，还能说什，元午沉默着，他也只能跟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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