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从林子里跑
出来，
看到站在土路上
元午时，先是愣，接着就哭起来。
哭两嗓子之后边抹眼泪边往这边跑，还带着哭腔喊着：“小午叔叔——他们，他们把你，你船拖走——”
元午笑笑没说话，只是蹲下去。
大头哭着扑到他怀里：“他们把你船拖走！
不让他们拖，他们不听——”
“没事儿没事儿，”元午拍拍他后背，“拖走就拖走吧。”
老码头也没有变化，除码头上没有背着葫芦大头。
“今天怎
没在这儿玩？”林城步下车有些意外地往四周看着。
“知道他在哪儿。”元午往远处林子走过去。
“啊对，他是不是老上林子里玩，还种草来着。”林城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冰淇淋。
“差不多吧，反正他就这点儿地盘。”元午笑笑。
元午笑笑。
往老码头去路还是老样子，破烂颠簸，游人已经绝迹，天冷之后这边就没有人，加上两边树叶全都落光，看上去安静而寂寞。
因为芦苇没，水都显得有些落寞。
“你怎会……愿意在这儿直待着。”林城步轻轻叹口气。
“元申喜欢这儿，”元午说，“他本来想在这儿……死，后来又放弃，应该是觉得这里还不够寂寞。”
个什样元午。
或者说，什样元申。
那些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但想起来时候又猛地让人感觉就是昨天。
那种不知道什时候是个头，不知道元午还有没有醒过来那天担忧和绝望，清楚地还留在他脑子里。
那……会不会也还留在元午脑子里？
“那你以后没有地方住——”大头非常担心地继续哭喊。
“……”元午看林城步眼。
林城步也有点儿茫然，这样
走到林子边上时候，林城步看到里面有个晃动着小小身影，他喊声：“大头！”
“哎——”大头回应声，接着又扯着嗓子，“谁呀——”
“是小步哥哥！”林城步喊。
“小步哥哥！”大头发出惊喜叫声，就看着他跟装弹簧似地蹦着跑，“小步哥哥！小步哥哥！”
“还有谁你过来看！”林城步说。
“……是，”林城步直没问过元申是在哪儿z.sha，“这里还不够寂寞，你看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鸟也没。”
“这不是他要，”元午侧过脸看着他，“东湾死过太多人。”
林城步没说话，下不知道该说什好。
“他想找个只有他自己地方，这样就不会再分不清自己和别人，”元午说，过会儿他把车窗放下，伸胳膊出去兜着风，“不提他，他现在应该已经找到自己。”
“嗯。”林城步点点头。
林城步转过头看看元午，车开进镇上之后元午就睁开眼睛，偏着头看着窗外。
“停下车吧，”他敲敲车窗，“给大头买点儿吃，篮子里那点儿都不够他吃两天。”
“好。”林城步把车停在路边。
元午对大头爱好很清楚，买不少小零食之后还买盒冰淇淋：“刚应该在市里里买点儿吃，比这儿高级。”
“他看到你就高兴，吃估计他不会太在意。”林城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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