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衣服马亮开车把他送回小区,到楼下时候,孙问渠看到孙嘉月那辆红色mini。
要不说他看这辆甲壳虫就知道是孙嘉月呢。
“你先回去,车你开走。”孙问渠跟马亮说句,开门下车。
走两步他发现车还停着没动,于是回头冲驾驶室那边竖竖中指,马亮按声喇叭,掉转车头把车开走。
孙嘉月从车里下来,抱着胳膊往车门上靠:“哎哟,弟弟这是看不上送车啊?”
“现在不是挺正,”孙问渠看他眼,“体健貌端无孩。”
“跟你说,说正经,”马亮往他这边凑凑,“你有天,天分……”
孙问渠没说话,继续吃着菜。
“知道你不,不喜欢做……做陶,”马亮说,“但你不,不是小孩儿,得成熟,点儿。”
孙问渠还是不说话。
但要不是因为厨子是个湖南人,这三年顿顿都是辣椒,孙问渠也不至于看到招牌上辣椒就要奋起反抗。
说起来他还挺佩服自己,面对老爸,bao政,英勇顽强……吃三年辣椒。
马亮带他去这家土耳其菜他以前没去过,味道还挺不错,环境也挺舒服,孙问渠埋头通吃。
“回,回来以后有什,什计划?”马亮边吃边问他。
“没有。”孙问渠回答得很干脆。
孙问渠虽然在山沟里待三年,但对食物要求并没有因为每天跟挖土工人块儿吃大锅饭而有所降低。
马亮带着他去馆子他不满意,因为招牌上有个辣椒。
“不吃辣。”孙问渠说。
“不辣,你能,能承受。”马亮说。
“画那大个辣椒,”孙问渠坚持不下车,“还有备选地儿没有?”
“用不上,”孙问渠说,“你要不拿走,就让亮子开。”
“他开开呗,”孙嘉月笑笑,上上下下打量他阵,“瘦啊。”
“你别跟说你还,还打算去,去李博文那儿瞎,瞎混。”马亮皱着眉。
“闭嘴吃你,不吃结账。”孙问渠终于说句话。
“你想想,”马亮招手叫服务员,“话。”
吃完饭,孙问渠让马亮陪着他去趟商场,里里外外买几身衣服。
“败,败家玩,玩意儿。”马亮在他刷卡时候说句,这卡是他走之前扔马亮那儿,里边还有多少钱他都记不清。
“要不去,那儿?”马亮说。
“再说吧,”孙问渠往椅子上靠,“得先享受几天人生。”
马亮比他大两岁,是老爸徒弟,正式那种,十来岁就跟着老爸学做陶,资质般,强在老实懂事儿,老爸挺喜欢他。
不过最后在哥们儿和师父争执矛盾之间他选择哥们儿,老爸盛怒之下把他“逐出师门”,现在自己弄个工作室,混得还不错。
“问渠,”马亮点支烟,“你说你什,什时候才能有,有个正形?”
“哎哟!”马亮无奈地重新发动车子,“谱儿真大,土,土,土……”
“你才土。”孙问渠说。
“土尔其,”马亮往方向盘上使劲拍,“菜!吃吗?”
“吃。”孙问渠点头。
其实工地伙食不差,每天荤素搭配还有水果,只是这大锅菜炒就是盆儿,味道不能细想,细想就觉得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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