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炉,”孙问渠扯扯袜子,“烧陶用。”
“……以为得是那种砖垒呢,这先进,”方驰说,“你就每天做花盆吗?再做两批奶奶估计得建议你挑镇上去卖。”
孙问渠看着他笑笑。
方驰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转开头。
“方小驰,”孙问渠往后靠在树干上,“你挺有意思。”
孙问渠看他眼,笑起来。
方驰跟着也笑半天,不知道抽什风,跟俩二傻子似。
“衣服你穿上吧。”孙问渠说。
“不用,你披着吧,”方驰摇头,“跑着时候不觉得冷,坐这儿不动就冷。”
“你不冷?”孙问渠看看方驰,运动外套里面还是套运动服。
“这快。”孙问渠看着他路跑到跟前儿。
“怕你乱跑,”方驰手里拿着根冰棍,蹲下扯开他袜子把冰棍插进去,“还好,不算严重。”
“还能跑哪儿去啊。”孙问渠说。
“你这人,谁知……”方驰把他袜子又往下拉拉,看看他脚踝内侧,“你有多少文身啊……”
“多去,”孙问渠拍拍腿,“大腿根儿还有呢,要看?”
”孙问渠摸摸小子脑袋,“你哥总这操心吗?”
小子歪歪头。
“对谁都这样吗?”孙问渠捏捏它耳朵。
脚歇会儿没有之前那痛,不过孙问渠呲呲牙看看,能感觉到脚踝外侧有点儿发胀。
其实他天天都穿这双鞋跑步,今天也不知道怎就这寸扭。
“哦。”方驰应声。
“你有没有觉得也挺有意思?”孙问渠又说。
“你挺神经,”方驰转回头看着他,孙问渠不说话,他犹豫会儿又点点头,“嗯,你是……挺……有意思。”
“这得算个重大发现,”孙问渠说,“以为你讨厌呢。”。
“……不讨厌,”方驰看看他脚,又
“不冷,你别跟比,”方驰说,“你比不,心情好这天儿还能下河游几分钟呢。”
孙问渠笑着没说话。
“哎,”方驰看看他,“你是怎……会跑这儿来啊?”
“就是想找个清静地儿待着,”孙问渠说,“正好你家这儿空气又好人又少,还有熟人。”
“哦,”方驰觉得孙问渠这话说很合理,时间居然找不到质疑理由,“你屋那个巨型保险柜样东西,是干嘛用?”
方驰没吱声,把袜子和冰棍又整理下。
“觉得好点儿,”孙问渠试着动动脚,“歇会儿估计能走,”
“那歇几分钟看看吧,真不该叫你往这边儿跑,怪,”方驰皱皱眉,坐到他对面,又看看四周,顿时又紧张地问句,“黄总呢?”
“这儿。”孙问渠指指自己肚子。
“吃啊?”方驰问。
他叹口气,偏过头跟小子眼对眼地看着,看没多大会儿小子就把头偏开。
“你哥要多久才能回来?”孙问渠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会儿你背回去好不好。”
小子转过身,屁股对着他重新坐好,脸冲着路方向。
孙问渠把脚架到旁边块石头上,低头看着手机上时间。
四分钟之后,方驰身影在林子边上出现,小子站起来边叫边摇着尾巴,但忠于职守地没有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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