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猛地抬起头,没来得及吃进嘴里面条差点儿甩出去,他含糊不清地喊声:“这老头儿怎什都说啊!”
“说就说呗,”孙问渠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平时家里就他俩,多个人新鲜嘛,就聊得来劲。”
方驰没出声
“哦。”方驰犹豫下跟他块儿上楼进屋。
“你煮面手艺是不是从你妈那儿遗传,”孙问渠坐到床边,边挑面边说,“很香啊。”
“爷爷大酱做得好。”方驰看看四周,坐在椅子上。
“你是不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孙问渠吃口面问。
“嗯,算是吧,上初中才去县城,”方驰看到旁边桌上放着个大素描本,上面用铅笔画很多瓶瓶罐罐,离得有点儿远看不清,但他也没好意思凑过去看,“爸妈都在县城。”
方驰和老爸老妈在客厅聊天儿,基本是他俩问,方驰回答,问也挺常规,复习得怎样,在学校怎样,平时生活怎样。
“挺好。”方驰个回答能从头用到尾。
其实老爸老妈虽然不像奶奶那样觉得上大学没用,但也没对他抱多大希望,安安生生没事儿就行。
方驰去集上闲逛不复习不看书他俩也没说什。
中午老妈做大酱面,奶奶给孙问渠盛碗,在楼下喊声:“水渠——”
上张叔车往回走时候方驰没忍住问句,这些东西不比工艺品,都是农民日常用东西,无论是款式还是做工,都很原始。
“没想好,”孙问渠看看手里东西,“就觉得有意思。”
“流浪时候碰上危险拿个刀袋出来吓吓人也不错,”方驰说,“就是别让人看到你刀袋是空。”
孙问渠笑笑没说话。
空刀袋很快就不空,到家,爷爷就拿把新柴刀给孙问渠:“这是好刀,比集上卖强多,砍骨头都是刀断。”
“开店吗?”孙问渠又问。
“开个农机店,”方驰说,“你查户口啊?”
“闲着就查查呗,看你会不会说,”孙问渠笑笑,“你以前不是不爱说,哪个攀岩俱乐部也不肯说。”
“不说你也会问爷爷奶奶,”方驰啧声,“说不定已经问过。”
“没问,”孙问渠笑得挺开心,“你爷爷自己说,你小时候上河里游泳裤子丢光屁股跑回来也是他告诉。”
“哎——来——”孙问渠在楼上应声跑下来。
方驰本来还想给他拿上楼去,也不是服务有多周到,就是老想看看孙问渠在屋里折腾什。
要说做陶,除帅帅和猴子,也没看到他做出别东西来,要说没做吧,又整天猫屋里不出来。
孙问渠端着面准备上楼,方驰也端碗面,跟着他走两步之后又停下。
“来聊会儿?”孙问渠回过头看着他。
“谢谢爷爷。”孙问渠接过刀,放进刀袋里,“还挺合适。”
“你给他这个?”方驰有点儿担心,就孙问渠这种走哪就往哪靠着人,总感觉这刀早晚有天会掉他脚上。
“你要吗?还有把。”爷爷说。
“不要。”方驰摇摇头,这些他从小看到大东西估计也就孙问渠觉得有意思。
孙问渠还是老样子,拿东西上楼进屋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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