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点儿吓着。
颗蛇蛋还有这样状态。
吓死人。
“哎!”头顶上突然传来声音。
方驰愣愣,抬起头往上看过去时候发现孙问渠居然趴在窗台上,正探着脑袋看他。
往自己房间那边走两步才又想起来方辉还睡在屋里,于是他犹豫下,转身下楼。
“水渠是睡还是没睡啊?”奶奶问。
“……没睡,他干活儿呢,”方驰说,“有东西吃吗?饿。”
“厨房自己找去,没有想吃就自己弄,”奶奶说,“这堆事儿呢不管你。”
“哦。”方驰进厨房。
让整个房间都陷入他世界里那种认真。
让黄总凝固在他腿边那种认真。
这瞬间,方驰突然感觉到种距离。
也或者是某种差距。
但仔细想想,却又说不清是什。
让方驰停下脚步是转台上那个已经能看出型,线条简单而却又非常吸引目光壶。
而光着膀子背对着门坐在转台前孙问渠看上去果然是夜没睡样子,裤子都还是昨天晚上那条。
旁边桌上还放着很多还沾着泥工具,长长短短粗细不,方驰全都不认识,他也没打算多看这些。
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转台上那个壶孙问渠占据他全部视野和注意力。
孙问渠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没有听到门响,专注地盯着转台,手里拿着根细长条不知道是什玩意儿。
这个时间没准儿正在梦里给全人类演讲。
方驰绕到客厅上楼,站到孙问渠房间门口抬手想要敲门时候又停停,贴到门上听听动静。
屋里挺静,没有什声音。
正犹豫着是敲门还是像上回孙问渠那样直接进去吓他跟头时,屋里传来声拖动椅子声音。
起这早?
“还光个膀子呢,冻不死
厨房里菜不少,装熟菜盘子和碗都堆起来,但都不是早餐能吃,他转两圈儿,给自己煮碗面,蹲院子里跟小子分着吃。
看孙问渠那个浑然忘样子,别说去散步遛达,没准儿中午都不饭。
没想到这人做陶居然是这样。
真是难以形容。
他再次想起孙问渠那句话,怕不神经吓死你。
怕不神经吓死你。
楼下传来奶奶说话声音,方驰回过神来,退出房间,把房门轻轻关上。
做陶也没光着啊。
穿着裤子呢。
……是说没穿衣服,没说不穿裤子呢。
孙问渠在做陶。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孙问渠。
沾着泥修长手指,微微前倾身体,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和眼前这个半成品壶专注神情。
方驰感觉自己到今天,到现在这刻,才真体会到孙问渠“认真”是种什样状态。
之前给他讲题,拉二胡,虽然都跟他平时吊儿郎当样子有很大区别,但现在才知道,面前这个对着转台上壶时孙问渠,才能叫做真正认真。
还是真没睡?
方驰抓着门把手拧下,门没有反锁,直接打开。
不过他准备进去时候往屋里扫眼就停下,抓着门把手停在门外。
屋里亮着灯,而且不止盏。
除房顶上灯,桌上还亮着台灯,在做陶转台旁边还有个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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