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啧
声。
这段时间孙问渠没给他打过电话，爷爷奶奶也没联系过他，他有点儿空空
，说不上来是因为想爷爷奶奶，还是想孙问渠。
可想给孙问渠打电话吧，又还是以前那样，不知道该说什
，面对面跟孙问渠待着，有句没句地能聊很久，但打电话却又不能这样。
郁闷。
“什，什时候回，乡下？”马亮坐在沙发上问。
好看。
方驰又往前划拉下，前张是孙问渠那天发给黄总“解相思之苦”照片。
照片上孙问渠靠在躺椅里偏着头，手指撑着额角，唇边带着丝很浅笑容。
拍得很随意，孙问渠每次拍照都很随意，但却总让人觉得舒服。
方驰轻轻叹口气，把手机放到边，戴上耳机。
“
做好给你看。”孙问渠笑。
晚上方驰正趴桌上写晚自习没做完卷子，孙问渠信息发过来，配张照片，是碗芝麻糊。
方驰看半天，发条语音过去：“怎还放麻油啊？”
“你这眼神儿也是泣鬼神，那是蜂蜜，加勺蜂蜜。”孙问渠回过语音来。
哦，看起来能吃。
来：“你爷爷帮省话费呢。”
“他思维还停留在双向收费长途块五阶段。”方驰笑着说。
“问你，”孙问渠说，“就那个芝麻糊怎做？看还有芝麻，想弄来吃宵夜。”
“……你让爷爷帮你弄吧。”方驰对于孙问渠自己做芝麻糊完全没信心。
“应该很简单吧，芝麻都磨好。”孙问渠说。
“明天，”孙问渠看看日历，“明天早，你送回去？”
“不，”马亮把车钥匙扔给他，“自己开，开车回去。”
“开回去停哪儿啊。”孙问渠啧声。
“后，后院儿啊，”马亮说，“他家后，后院门口那，大。”
“再说吧，”
时间天天过，老师上课讲课时间越来越少，更多是不停地做题做题，方驰每天都埋在各式各样卷子和习题集里，别说自习课聊天儿，就是跟坐在身边梁小桃说话次数都越来越少。
也就每天跟肖鸣回家时候聊聊，本来就经常不知道该说什，现在更是感觉自己语言功能都快退化。
下午放学时候他去超市买面条，收银问他有没有会员卡，他边把会员卡递过去边憋半天在人家都把会员卡刷好还给他时候说句：“没有会员卡。”
收银小姑娘笑半天。
这日子过。
先吃，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方驰放下手机，过会儿又拿起来，点开芝麻糊照片看着。
这是孙问渠把碗拿在手里拍，他盯着孙问渠抠在碗边大拇指看好半天。
孙问渠挺讲究，指甲修得很整齐，干净，透着健康淡淡粉色。
“还要搁糯米粉呢，”方驰犹豫下，“就……你放两勺糥米粉，五勺芝麻粉，再放点儿糖，把牛奶煮开倒进去就行，没牛奶就搁奶粉，然后倒开水。”
“好。”孙问渠说，那边传来“滴”声。
“什声？”方驰愣愣。
“录音啊，录下来，要不记不住。”孙问渠说。
“……觉得你还是让爷爷帮你做，老感觉你自己做吃要闹肚子。”方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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