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能从肖
鸣
语气里听出他无奈和无助。
“
先去姨那儿
，车来。”肖鸣拍拍他肩。
“你……”方驰看着他。
“没事儿，”肖鸣说，“马上考试，再怎
样也会先把高考这关过，你也样，不用琢磨事儿。”
肖鸣挤上公车之后，方驰在站台上愣挺长时间。
“你姨？”方驰掏出钱包，“你怎说啊？”
“吵架被赶出来呗。”肖鸣说。
“马上高考，这不合理吧，”方驰把钱包里几百块钱都拿出来给他，“你要不回去跟你妈……认个错。”
“认错？”肖鸣看着他。
“起码说点儿软话，”方驰低头啃着栗子，“要不怎办？”
方驰想到这里忍不住皱皱眉，豆腐脑都喝不下去。
肖鸣还挺镇定，就那去学校，什也没带，好在他们现在复习已经到书全堆在课桌上阶段，书包意义不大。
不过中午块儿去吃饭时候，肖鸣没去，说是要在教室补瞌睡。
方驰有种说不上来感觉，这种时候，肖鸣出这样事，他想跟人说，想跟人聊下，却又不知道该跟谁说跟谁聊，又该说些什，聊点儿什。
孙问渠名字被他点出来好几次，盯着看会儿最后又把手机放回去。
“没反应过来，”方驰看他眼，“你要洗漱吗？给你拿牙刷毛巾。”
“看有漱口水，用那个，脸也洗，水泼完事儿，不用麻烦。”肖鸣说。
“嗯。”方驰进厕所。
给肖鸣找件合适点儿外套，他俩出门。
肖鸣手机看样子是夜都没响过，吃早点时候他直看手机，方驰突然觉得他妈挺狠。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最后他拿耳机扣上，开始顺着路往回跑。
他跑步习惯很好，就是比较认真，身体平衡，手臂摆动，腿跨度，脚落点，每个细节他都会注意做到位。
只有这样跑步才会尽兴，才
“跟妈吵得挺厉害，可能软成摊泥也没用，”肖鸣在公车站停下，靠着广告牌，“把自己路都堵。”
方驰没说话，肖鸣挺犟，他要这说，方驰差不多能想像出来这母子两人是怎吵。
“太冲动，”肖鸣垂着眼皮，“老觉得这事儿没什，知道就知道，不可改变也不是错误，有必要那大反应，还是太幼稚，父母有个算个万个里大概能有那几个能接受吧。”
方驰不出声地听着。
“再来次肯定不那跟她顶，”肖鸣皱着眉，“跪地上让她打顿先出出气也好。”
下午放学时候他照例跟肖鸣块儿遛达着，今天肖鸣吃完栗子要去哪儿估计都还没想好。
“你什时候回家？”方驰问他。
“不知道，”肖鸣叹口气，“妈也没理。”
“那你怎办？”方驰也叹口气，“今天先去哪儿？”
“不，”肖鸣摇摇头，“去姨那儿吧，你有钱，借点儿。”
可是这种事……如果换自己家人……
爷爷奶奶会找他吧？
也许不会让他自己就这跑出去？
不，都没准儿，也可能样。
或者气病谁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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