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问渠去干什他不知道,不过现在他躺着还挺舒服,酒劲儿说是上来,也没真醉得不省人事,就是迷迷糊糊,全身发软,踩哪儿摸哪儿都像是碰到软包。
再就是晕,世界都顺时针哗哗地转着,为避免转得太厉害晕车,他努力地让自己顺着转会儿再逆着转会儿。
孙问渠干嘛去?
去
“对不起,”方驰又说,“谢谢你们。”
“哎哟,”奶奶愣愣之后抹抹眼睛,“水渠你快拖走他。”
孙问渠没说话,半架半拖地快步把方驰拖上楼,进他房间,把他往床上扔。
转身准备出去时候,方驰把抓住他手:“嘛去?”
“会儿上来,”孙问渠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下,“你先躺会儿。”
孙问渠看他眼没出声。
“问渠在家睡,”老妈说,“哪有大过年还往出赶人?”
“那程漠和老肖不是被赶……走吗?”方驰又嘿嘿地乐,被酒劲包裹着残存理智对于自己为什个劲儿傻乐无法理解。
“真是喝多你!”奶奶拍他巴掌,“睡觉去吧!水渠你别管他,你也睡觉去。”
“不睡,”方驰挥挥胳膊,“还要洗澡。”
,方驰站在他身后没来得及让开,或者说他根本也没反应过来要让开,被孙问渠撞下就像个麻袋似地摔到雪地里。
“哎,”肖鸣叹口气,“以前直觉得方驰挺能喝啊。”
“够能喝,”程漠打个喷嚏,说话也有点儿大着舌头,“你是没数他喝多少杯,只不过你孙叔叔……孙大哥这酒量也没个上限,才显得他不能喝。”
肖鸣瞅他眼没说话。
“看来程漠是没喝多,还能见缝插针地占便宜呢,”孙问渠把方驰从地上拉起来,拍拍他裤子上雪,看看程漠,“要不咱俩再喝会儿?”
“拿润滑剂吗?”方驰问,声音控制不住地跟广播似地喊着。
“……拿封口胶得!”孙问渠捂住他嘴,“你闭嘴躺着。”
“嗯。”方驰在他掌心里应声。
手拿开,他就闭着眼开始乐,孙问渠叹口气,转身出去,把门关好,隔着门还能听到方驰很愉快地傻笑。
笑能有分钟,方驰感觉实在是笑烦,也笑不动,才闭嘴。
“你天洗多少个澡啊?下午去接人之前不是刚洗吗!”奶奶皱着眉,“扒皮呢你!”
“水渠你弄他上去,”爷爷说,“这是真醉。”
“嗯。”孙问渠拽着方驰胳膊把他往楼上拖。
“爷爷,奶奶,爸,妈,”方驰靠在孙问渠身上,走两步又回过头,声音很大声地说,“对不起!”
大家都愣,看着他。
“不,”程漠马上拒绝,“看出来,这屋里没人喝得过去,你得是用内功把酒都逼地上吧。”
方驰嘿嘿乐着往孙问渠身上靠,转过头也看着程漠:“真不再喝?喝那点儿够壮胆?”
“够,”程漠说,“正好。”
程漠和肖鸣帮着收拾完桌子就先回农家乐,肖鸣用袋子装包零食,又问爷爷要碗牛肉干,这才捧着出门。
“你不回去?”方驰被北风吹,再回屋被火烤,感觉整个人都处于悬浮状态,飘来飘去地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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