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其实也舍不得回家住,”丁霁低头往前走着,“但是他俩没法说,毕竟是他们儿子儿子,不过……”
丁霁突然笑起来。
“怎?”林无隅问。
“奶奶也挺绝,爸寄回来钱,她大部分都没用,单独存起来,”丁霁把胳膊往他肩膀上搭,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知道为什吗?”
“想想啊,”林无隅看看他,“是不是怕你爸
“靠。”丁霁看着他,“给!”
林无隅抓着他手腕把他拉回花坛上坐着:“你是不是喝大?”
“不是,”丁霁说,“口酒就这样,爷爷说,舔口就现形,跟你再在这儿喝晚上,还是这样。”
丁霁还挺实诚,他俩喝到快十点,丁霁还是保持着这个“现形”状态。
林无隅开始没太明白现形什意思,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发泄吧,丁霁平时话不算太多,在正常范围内,主要还是集中攻击朋友圈,天发个几条十几条,喝口酒之后,就如同开闸。
丁霁正咬着倒数第二块牛肉,跟他眼神对上,立马迅速把两块牛肉都咬到嘴里,然后甩头,口都吃。
“抠门儿精。”林无隅说。
“二十个牛肉串!”丁霁转头冲店里喊。
“这顿请。”林无隅说。
丁霁拍桌子,拿出手机:“老板过来先把账结!”
上不墙烂泥。
“鹏鹏,就是卖西瓜那个,”丁霁灌半杯啤酒,拿起串牛肉啃着,“他也跟样,留守儿童,而且他更惨,他留守好几年留到最后爹妈居然离婚,两边都不要他,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他跟谁过?”林无隅问,“他看着跟你差不多大吧?”
“他表叔,”丁霁说,“西瓜就是表叔,鹏鹏帮着卖……刚想说什来着?哦对,他小时候,管他舅舅,叫过爸爸。”
林无隅笑笑。
看得出没喝醉,眼睛还很亮,思路也清晰,走路也跟平时没什两样,就是话多。
丁霁奶奶摔跤,住在医院,现在他要回医院,并不顺路,但丁霁似乎已经忘他俩不顺路事儿,只管往医院方向走,林无隅也只好跟着,没有打断他话。
人都是需要发泄。
无论你是半仙儿,还是西瓜仔,或者是年级第。
机会却并不多。
“你这人怎这样。”林无隅笑着把他手机拿过来,放到自己兜里。
“你脾气挺好,”丁霁说,“跟鹏鹏要这闹,这会儿他肯定也跟拍桌子,然后再为结账事儿打起来。”
“那不至于,”林无隅说,“你要真想结账肯定不跟你打。”
“那还是啊!”丁霁拍桌子站起来,“老板!”
“哎,”林无隅在他手上弹下,“你手机在这儿。”
“就没这瞎叫过,”丁霁说,“根本就没觉得生活里除爷爷奶奶小姑,还需要有谁。”
“是不是觉得父母像陌生人。”林无隅问。
“说陌生人吧,又好像不完全是,”丁霁拧着眉,“比陌生人更别扭,跟陌生人相处完全是另个模式……他俩是要强行参与人生陌生人。”
林无隅没说话,往盘子里找找,想拿串牛肉,手悬着半天也没找到。
于是往丁霁那边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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