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想想,凑到杯口先嘬口酒,尝尝以后,又双手握住杯子,等几秒钟,拿起来又喝口。
“没什改变啊?”她品品。
爷爷和丁霁下笑出声,林无隅也没忍住,跟着笑成团。
“所以说吧,咱们不懂红酒就喝个意思,”丁霁边乐边说,“会儿这个喝完,还是得拿爷爷藏床底下那坛酒。”
“喝吧喝吧,反正小隅也不回家,”奶奶说,“别喝太多就行,喝吐可不帮你们收拾,你爷爷也不管。”
奶奶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主要是年纪也不大,丁霁说她身体直都很好,这会儿看看,除走路慢些,脸色倒是非常好。
“醒好酒你放哪儿?”爷爷问。
“阳台那屋。”奶奶说。
“可以啊,”林无隅有些吃惊,看着丁霁,“你家是不是总喝红酒,还有醒酒器呢?”
“有屁,”丁霁冲爷爷方向抬抬下巴,“用凉水瓶子醒。”
“会儿肯定青块儿你信吗!”丁霁瞪着他。
“信啊,弹还不信。”林无隅从他碗里把之前那块排骨夹回来,冲丁霁笑笑。
丁霁看他会儿也笑,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就这样,特别热情。”
“挺好。”林无隅点点头。
为庆祝高考结束,爷爷开两瓶红酒,还按丁霁要求提前小时把酒给醒好,吃几口觉得应该要喝酒,才想起来酒还没拿。
样子,并不像是招呼客人,没有丝客套,仿佛是在给自己两个孙子夹菜,自然而亲切。
他突然就觉得很温暖。
不是朋友,不是同学,不是老师,是来自家人长辈那种不讲理疼爱。
“你别管他,”丁霁飞快地从林无隅碗里夹走块排骨,“跟你说,他是个无底洞,你要不拦着,这桌也不够他吃。”
“怎还从人家碗里抢菜啊!”爷爷瞪他眼,“盘子里没有你吗!”
林无隅愣愣,看丁霁眼。
“她意思是你不用回家,不会被家
果然,过小会儿,爷爷拿个升装那种敞口玻璃凉水瓶过来,里面是酒。
“也没有红酒杯子,”爷爷说,“拿茶杯吧?”
丁霁拿四个茶杯过来放排,然后拿过凉水瓶,倒四满杯。
“你妈说倒个杯底儿那多就行。”奶奶说。
“那还得总倒啊,咱们也就尝个味儿,谁品得出好坏来,”丁霁说,“要这说话,咱这杯子也不对,没有腿,手往上拿,温度就把酒味儿给改变。”
“去拿。”奶奶起身。
“你别动,”爷爷站起来,“忙活顿饭,现在还要静养呢。”
“静养就是动不动啊,”奶奶说,“跟你说就是动不动才好得慢,现在每天屋里来回溜达点儿问题都没有。”
“你听话。”丁霁摸摸奶奶手。
“揍你也没问题呢。”奶奶拍他巴掌。
“吃慢点儿就真没有。”丁霁嘿嘿乐着,脸上带着撒娇样小无赖表情。
林无隅有时候就觉得丁霁确是非常细心而敏锐,自己刚才估计手都没有动,丁霁却还是发现。
在丁霁准备抢走第二块排骨时候,林无隅对着他手背啪地弹下。
“啊!”丁霁喊声。
“该!”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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