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保没答话,直接跑掉。
年轻身体没有丝毫疼痛,这让她感到很愉悦,路遇座石桥时,看到桥面上有孩子画“跳房子”格子,忍不住直接跳起来。十岁身体柔软又轻巧,力气好像用不完,她跳完后快步跑起来,途经个小公园时,嗅着青草独特香味,可爱童颜上慢慢绽放出纯净笑容。
她坐到块大石头上,用手绢包几块小石子做个沙包,玩起童年时抛沙包游戏,还轻轻哼唱着古老童谣:“个两个三个,用布包起来,十七八岁姐姐,手上拿着花和香,姐姐要到哪里去……”
她唱到这里,猛然记起什,抬头看看太阳,面色严肃起来,开始向着车站奔跑。
她乘很久电车,最后到个偏僻町区,找会儿后又钻进户人家院子里。
“相信你,因为你是奶奶!”
……
桥本夫妇和医生交谈完毕,并不打算留在这儿陪伴母亲到最后刻,直接进来叫美保走人,但发现美保在病床前趴着睡着。
两个人把美保叫醒,美保看眼病床上仍然昏迷不醒“奶奶”,只听到耳边传来满是痛苦童声:“好疼,好疼啊,奶奶,好难受,奶奶,好难受……”
桥本夫妇推美保把:“和奶奶告别,咱们要回去。”
安慰她:“不要伤心,美保,死亡并不是件可怕事情,只是……”
“只是什,奶奶?”
“只是好遗憾,好想看看自幼分开弟弟。”奶奶声音轻柔又虚弱,“美保,能把身体借给奶奶天吗?想去看看他。”
美保吓跳,本能就觉得不妥,迟疑着摇头:“不,不行!”
“但真想看眼他,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人世。求你,美保,帮帮奶奶好吗?”
房子推拉门开着,个中年妇人正在给个卧床男性老人喂粥,但
“不要走,爸爸妈妈不要走,好疼,好疼……”童音继续回荡,可惜桥本夫妇听不到,只是催促“女儿”赶紧离开,不然要赶不上公交车。
美保在心里默默说道:“美保,坚持住,明天下午五点定回来!”
她跟着桥本夫妇走,病房门慢慢合拢,只留下别人听不到童音在回荡:“不要走,不要走,好疼,爸爸妈妈,不要走,好害怕,好害怕,求求你们,不要走……”
……
第二天,美保装便当背上书包出门去上学,但在路上拐个弯便奔着车站去。她同学很奇怪,远远叫道:“美保酱,你要去哪里?”
“不,不……”美保更加害怕,慢慢离开病床前,退到帘子外面,转身想去找父母,但奶奶声音仍然在耳边响起:“不行吗,美保?好遗憾,真好想见见他,好想知道他过好不好,好想再和他说次话……”
“不过没关系,没关系。美保,以后就见不到,你要照顾好自己。”
“再见,美保……”
美保步子停下,纯净大眼睛中满是犹豫,但渐渐,小脸上表情坚定起来,慢慢又走回帘子内,轻声说道:“好吧,奶奶,帮你,但你定要按时回来。”
昏迷中奶奶似乎动下,用虚弱又欣慰声音说道:“谢谢你,美保,明天下午五点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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