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原凛人正偷眼仔细观察呢,白马宁子端正仪态,取出父亲书信,恭贺寺庆之余,代父亲不能赶来进行诚恳致歉,而山室庙主礼仪也是板眼,施礼答谢之余,接受这份歉意。
等这套程序走完,山室庙主才看着白马宁子笑道:“五六年没见,没想到宁子酱已经长大。”接着他转向千原凛人,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他笑道:“那再等等好。”
“也会好好想想。”白马宁子很温婉笑,“错过你,也觉得很可惜,会好好考虑清楚。”
“好!”千原凛人对这结果就很满意,但马上开玩笑道:“多考虑下优点啊,人很好。”
白马宁子眯着眼儿笑,轻轻点头,她确实觉得千原凛人人不错,懂得体谅别人,这放在日本这个病态社会中其实就很难得。
他们说说笑笑,没有点讨论人生大事严肃劲儿,而且和寺庙清静氛围完全不搭,惹得知客回头看好几眼,但很快目地就到,他们被知客带到间等待室里,紧接着庙主也来。
同时还轻笑着问道:“千原君,你决定什事吗?”
“为什这说?”
白马宁子轻轻用指尖摸摸他眉毛,笑道:“你拿不定主意时,会皱眉,这和普通人样,但下决心时,你眉毛反而皱得更厉害,看起来特别严肃,有点吓人——你刚才就下个决定,是关于吗?”
千原凛人无语,原来自己感情这外露?还直以为自己城府很深呢!
他不需要对白马宁子隐瞒什,实话实说:“刚才在考虑要不要表白。”
这还是千原凛人来日本这久,第次正式接触高级僧侣,忍不住仔细看眼,发现果然是有头发,日本和尚头上有毛——真是神,日本普通人秃头大堆,头上光溜溜,和尚反而是有毛。
白马宁子老爹该不能就是这形象吧?
因为是寺庆日,这位山室庙主穿着“正装”,身黑色直襟,打着麻绳绑腿,脖子上挂着圈桔黄色环形布条,好像是从以前化缘时挂在脖子上米袋子演化而来,同时身上斜披着袈裟。
当然,这袈裟可不是传统那种“粪扫衣”,也就是牛嚼衣、鼠噛衣、火烧衣、月水衣、产妇衣、神庙衣、塚间衣、求愿衣、受王职衣、往还衣,各剪块而拼凑而成,再染成袈裟色(在印度是贫贱色),而看就是名贵布料,光泽亮极好,明显价值不菲——传统袈裟该是破破烂烂,以示远离贪爱执着,至少也该是粗布而制,但日本明显不管这套。
衣服很华丽,人嘛,中年微胖感觉,圆脸看起来倒很和善,但气质也不像个得道高僧。
“结果呢?”
千原凛人望向她,试探道:“觉得还需要再等等,你觉得呢?现在合适吗?”
白马宁子也沉吟起来,片刻后笑道:“不知道,也有点喜欢你,如果你要表白,大概会很困扰……会认真考虑,但不知道结果是什。”
顿顿,她温婉道:“你知道,千原君,生活中不是只有恋爱……生命也不可能只为某个人。”
千原凛人默默点头,和白马宁子相处就这点好,她会把话摊开说,大家不用猜来猜出,弄出地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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