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玮心里不知道是什
滋味。
小镇子
作息早，王玮
家
小姨夫是个当官，笑眯眯地朝王玮打招呼：“回来
。”
听说他去当经纪人，小姨夫颇有些不赞同，“你当初学习成绩那好，要是考个公务员……”
吧啦吧啦说堆，王玮也就是笑笑，对方自讨没趣，带着自己家人告辞，去给领导拜年。
王玮在楼下客气过圈，跟王妈妈上楼去看外婆。
外婆已经不会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眼，瞧见眼前王玮还愣下，问王妈妈：“这是谁啊？”
瞧见王妈妈脸上止不住笑容，王玮这顿年夜饭吃得痛快无比。
吃过饭，王玮家没有久留，坐上车往镇子另头外公外婆家去。
王爸爸开车，辆二手五菱荣光，也是借钱买。路上还是老生常谈。
涨工资吗？涨。
有对象吗？有。
王妈妈眼泪下子就绷不住,背过身抹把眼睛,站大约有半分钟,再回过头还真笑，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儿子真出息！”
王玮咧嘴笑,帮她把两个红包封好，抬手敲敲门，进去瞧见大叔父还在陪客人,于是跟着聊几句。
小孩子都在书房玩电脑,王妈妈仍旧有些局促，坐在王玮身边听他们说话,直到客人离开、王玮和大叔父进书房把两个孩子赶出来，才给红包。
“哇！谢谢大伯母！”小女孩向来懂事,抱着王妈妈亲口脸颊，大那个男孩却只是蚊子叫样说声谢谢。
还完这家,王玮和王妈妈又拜访其他几家人，很快包里现金见底，债务也都还清。
王妈妈用娘家话回道：“是小玮，他放假回来看您。”
外婆似乎想起来，又似乎没想起，看着王玮笑笑，喊他名字。
陪着外婆坐会儿，外公上来，也认不出王玮模样，“这是谁啊？”
王玮无奈，对着他那半聋耳朵大声说道：“是王玮。”
外公笑起来，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记性太差，连外孙都忘，说道：“你这要是走在街上，都认不出来。”
带回来瞧瞧。嗯。
……
王铭平时在家找不到人说话，见到他兴奋得很，不断在他耳边叨叨他那点儿游戏设定，自己个人能说上路。王玮对这个没兴趣，左耳进右耳出，王铭也不在意。
外公外婆家年夜饭刚刚结束，也是大家子人，数目丝毫不比另边少。
这屋里人都曾经给自己借过钱，王爸爸有些不自在，坐在客厅里光知道听他们说话。王铭才初，脑子里没有大人那些烦恼，跑到楼上跟表哥玩电脑去。
从最后家门口出来,王妈妈身上像是卸下万斤重担,脊背都直不少。
她拉着王玮手在拐角里又是哭又是笑，不住地问他：“你还剩多少？还够不够用？”
王玮只好指着小卖部里头正在播电视剧，“这是艺人演，今天花钱还不够他这部戏片酬。”
王妈妈不懂经纪人工资分成，只知道明星赚得多,见他这说也放下心来，又拿着新手机让他帮自己把电话都导过去。
这边忙完，也到年夜饭时间，外头爆竹鞭炮家连着家地响，王玮拿几个小红包，在饭桌上发给几个弟弟妹妹和侄子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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