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越闭上嘴巴，打定主意要等林风接完电话再说。林风拿他没办法，转身呼出
口气，撑着墙接
电话：
“哎，是生气吗？”“可能闹得太过火吧……”“他是好像开始就不太愿意，毕竟被个男
当着这
多人面，可能是不太……”
众人低声议论着，林风垂眸看着自己指尖好几秒，方才抬起头，朝着纪明越离开方向追过去。
纪明越绕圈才找到电梯，他现在在16楼，电梯刚从数字1开始，格格地慢慢往上跳。
他低头盯着电梯没会儿，身后传来动静，听到那脚步声、他微微侧侧身——他听出是林风过来。
“……抱歉。”林风走近，低声说道，“
以为你之前说过，你不讨厌这些。”
眼神笃定到……近乎执着。
“不管重来多少次，”林风声音沿着话筒震颤，水波样扩散到整个包厢内，“也还是会……”
“好。”
纪明越按着话筒手指发着抖，声音也发着抖。
“——到此为止。”
表达人。”林风笑笑地，听声音、好像他正在顺应民心，配合完成场无厘头恶作剧。
“第次见你，就莫名其妙地觉得你很顺眼，明明跟你点也不熟，就是想随时随地回头看你。”
但他望过来眼神，让纪明越觉得自己快要被盯穿。
“后来想想，可能很多事都不是偶然，不是这发生，也定会那发生。”
“哇，怎觉得被感动……”“你看他眼神！好真啊好真啊，要不是说在开玩笑，都以为他俩玩真！”“说不定就是玩真呢？靠，快要信……”
纪明越怔下才想到，林风说应该是十八岁生日、他告白那时候，自己对他说那句“两个都不讨厌”。
“没有，真不讨厌。”纪明越说，“但你，你刚才太真……”他抬起眼睛看着林风，“……有人会当真。”
“谁当真？”林风说，“当真又怎样？”
“……同性恋。”这三个字，纪明越甚至都没敢说出声，嘴唇轻轻张合、比出口型来，而后才敢继续说下去，“你别冒这个险，这是在国内，不能让你……”说到半，他顿下，“你，你先接电话。”
林风手机响。
喧闹声、议论声也如潮水般再次回到耳朵，纪明越按着林风手，握住话筒，同时手肘用力，让他退开点。
众人看见头发微微汗湿纪明越抬起头来，勉强笑下。
“开玩笑也要有度，这样就行吧？”纪明越道，“还有事，先回去。”
他埋头分开众人，头也不回地走。
*
纪明越扫眼周围厚压压人群，下意识后退小步，林风毫不迟疑地、跟着上前大步。
两人之间距离越缩越小，直到后背撞上墙面，纪明越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撞上墙之前，林风还伸手替他垫下后背，这会儿就成他被抵在墙上、林风居高临下，几乎用怀抱将他包围起来姿势。
原本嘈杂无比惊呼、起哄、笑闹声仿佛都在瞬间远，唯有这指尖方寸才是真实。
包厢里面光线明灭不定，映得林风面孔也半明半暗，他眼睛幽深阗黑，略微湿热呼吸，近在咫尺地喷在纪明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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