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从钱包里取出
张卡递给徐渭，“里面有八千，密码六个八，先送火葬场。
们这点钱买墓地是不可能，先放家里。你爸不是还有个店？现在怎
样？能不能卖出去弄点钱出来。”
徐渭抬起头看着老猫，老猫觉得自己很残忍，他握住徐渭
肩膀，“徐渭，事情已经发生
，活着人还要走下去。爸当初走时候，也这样，现在你看不也活着？”
徐渭抿抿干燥嘴唇，老猫把卡塞到徐渭手里。
“谢谢。”徐渭嗓音沙哑。
“帮你跟老师请假。”
徐渭接过文件写名字手满纸潮湿，他咬着牙擦掉泪写下名字，低着头，“谢谢。”
“你还有别亲戚？”
徐渭摇头，父母都是独生子，爷爷奶奶早年去世。远方亲戚，徐渭根本没有找他们必要。
“你先守着你母亲吧，有什事跟打电话。”
“谢谢。”
什？你再说遍！”
徐渭被反剪按在地上，警察说道，“你这个行为是袭警，现在跟你陈述案件。不止你们家事，还有其他受害人！”
徐渭脸贴着冰凉地面，他疯狂想杀人。
“孩子，你总要面对。”
徐渭抬起头脸上片冰冷，他看着面前人，视线模糊。母亲在做手术，医院通知他缴费。徐渭冲出医院捡起那辆自行车狂奔回家，家里没有多少现金，父母银行卡密码他也不知道。徐渭翻出三千多现金，又找到自己压岁钱银行卡，里面有几万块。
徐渭忽然发现，学校离他太遥远。
“嗯。”
“先办你
母亲直没醒，ICU病房天好几千，徐渭手里钱很快就没。父亲还在停尸房，徐渭六神无主，打电话给老猫。
老猫很快就到，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徐渭揉揉脸哑着嗓音道，“该做什？”
“得先送你爸走。”老猫是单亲，他也经历过父亲去世，“拿着你爸——”老猫看徐渭惨白脸上没有多余表情，说下去，“可能这说有点残忍，但事情已经发生。你拿着你爸死亡证明，身份信息去各个银行查账户余额。有钱才能办接下来事，不然什都不行。毕竟你妈还在，需要花钱地方太多。”
十八岁，徐渭失去所有。
徐渭拿出钱包看里面现金，共千块。“怎送？”
早上七点，母亲被送入ICU病房，徐渭茫然坐在满是白光走廊上。他恍恍惚惚，事情发生太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办，亮光从走廊尽头落进来，世界通明。
电话又响，徐渭接通，是负责父亲案子警察。徐渭揉揉脸下楼，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警察带他去停尸间。徐渭每步都走格外艰难，像是走在刀子上，鲜血淋淋，割他喘不过气。
徐渭从不知道个人可以悲伤到呕吐地步，他在停尸间看到父亲尸体，在最后关头父亲把方向盘打向自己，想为母亲争取活命机会。他尸体面目全非，徐渭颤抖着接过警察递过来遗物。张张嘴，他发不出声音。
酒驾车祸，车主全责，保险不赔。对方是辆帕萨特，车上对母子生死未卜，后期赔偿全部是他们。徐渭抓着父亲沾满血钱包，他低着头，泪往下滴。
“要走法律程序，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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