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开过刃,很有些年头,锋利依旧。夏渝州换块厚点软布,将剑身从头到尾擦遍,翻转过来,软布上已经划两个大口子,将断未断。
“帝赠吾剑,吹毛断雪……”儿子翻译又遇到困难,扭过来问,“不是吹
夏家传承已经断,老夏当年根本不知道怎给人初拥,就是凭着流传下来只言片语,瞎猫碰上死耗子给弄成。
陈默接过来看看:“爷爷没见过这本书吗?”
夏渝州摇头:“俩前几年回老家,偶然翻出来东西。爸爸现在把这本书交给你,你懂什意思吗?”
儿子愣,看看那泛黄古书,再看看脸郑重爹,顿时热血澎湃:“是要肩负起光复夏家使命吗?”
夏渝州斜瞥他:“是要你背诵并默写。用你天才小脑壳,把这东西记下来,免得哪天被人偷没地方哭去。”
“咱家到底是血族还是仙族啊?”陈默蹲下来,看着那颇像道士用具传家宝,这跟想象不样。
在小朋友认知里,传统血族要展示传家宝,应该会拖出口画着红色十字架黑棺材,里面放着黑色硬皮烫金古书,书中记载着常人看不懂黑魔法。武器也该是贵族佩剑,捧着黑魔法书念段咒语,就能召唤出无数蝙蝠。而不是铜镜、线装书、大宝剑……
夏渝州席地而坐,拿起那把剑放到腿上,高深莫测道:“你觉得呢?”
儿子也跟着坐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根手指摸摸剑身。微凉玉质手感,在指尖接触瞬间,能感觉到股微弱吸引之力。像是磁石对金属引力,不大,但是能感觉到。“觉得是修仙,血族只是你伪装。”
夏渝州从箱子里掏出块小绸布,用力擦擦剑鞘,再让儿子摸,那吸引力便消失:“放久受潮,表面有点黏。”
儿子:“……”
夏渝州拿着铜镜和剑站起身:“对,记得给书包个封皮。”
说好血族自由生活,戛然而止。陈默苦哈哈地抱着先祖手札,拿本空白笔记本,先把繁体狂草手札誊抄下来。先祖写得非常随意,东榔头西棒子,前后语境都不完整。小朋友写几句,就得过来问夏渝州。
“小伙子,好好干,誊抄完成就拿你这个当译本传承给后人。”夏渝州鼓励年轻人,自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拿绸布擦拭宝剑。
这剑确实有些仙气,皎皎若青云染雪,剑鞘上刻两个小字——无涯。拔剑出鞘,锋利冷光直射而出,刺得夏渝州闭闭眼。
儿子:“……”
用剑柄敲敲儿子狗头,夏渝州笑出声:“想什呢,咱家就是血族。可能祖上是有点什特殊能力,但传承早就断。”
拿起那本泛黄线装书。这书很有些年头,封皮破破烂烂,上面字已经模糊不清,只勉强看出“手札”二字。翻开第页,毛笔写竖排字,字体游云惊龙、大开大合,写得十分随性。
【玩笑之语,不可当真。若后人寻得,莫记入史册】
“这就是先祖手札,在老家宅子里找到,”夏渝州翻开其中页,给儿子看关于“歃血归亲”东西,正是之前他在医院念那段,“你小子运气好,碰上这负责任爸,当年你叔可是稀里糊涂被初拥,连点技术指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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