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穿过庭院,直走到马路边,缓缓坐到马路牙子上。路灯照着司君那辆停在车位上银色跑车,泛着冰冷无机质光泽。街道上车水马龙,嘈杂声音将坠入深渊灵魂拉回人间。生理反应渐次消失,夏渝州沮丧地挠头。
刚才司君是
夏渝州回过神来时候,身体已经站起来,看着坐在地上呆呆望着他司君,脑子里片空白。夜风从落地大窗外穿进来,吹得后背阵透心凉,才发觉背后已经湿透。
眼瞧着司君那双漂亮蓝色眼睛,从波光潋滟点点变得暗淡,想安慰他两句,却怎也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是唐突。”司君哑着声音,低头捡起地上破碎马克杯。
夏渝州缓缓摇摇头,总算找回自己声音:“不是,只是有点不习惯。”
“你……”司君站起身。
温热身体点点逼近,夏渝州跟着点点向后倾斜,最后倾斜角度过大根本支持不住,“噗通”声倒在沙发上。
司君栖身过来,单手撑在他脑袋边,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可以感觉到彼此紧绷肌肉。仿佛回到那个教学楼背面寒冷黄昏,空气冰冷,对方体温便是唯温暖,叫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夏渝州想说点什,言语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或许这时候也不该说什。由着那双薄唇慢慢贴近,攥紧拳头,缓缓闭上眼。
湿润薄唇,是红酒微苦味道,像经年发酵泪水缓缓濡湿龟裂干涸心田。瞬间,夏渝州脑子里跑马灯似想很多,狂灾里纷乱、妈妈过世哀恸、被学校劝退茫然、父亲所说夏家血族命运与责任……
脚步凌乱地走到门口,拿起挂在衣架上无涯剑,夏渝州:“那什,先走。”
“夏渝州!”司君撑着沙发翻身过来,把抓住他手腕,“你怎?”
“啊?”夏渝州轻咳声,尽量让自己声带放松,“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不能陪你整晚。”
“你在发抖。”司君伸手捏住他下巴,想正过来看看,却被“啪”地巴掌挥开。
“说不习惯!”夏渝州咬着牙提高嗓门,慢慢挣开被司君攥着手,后退两步。沉默半晌,没敢再看司君表情,转身离开。
过去种种如过眼云烟,尽在这个温柔吻里消散。不如就这算吧,自己只是个普通青年,应该好好去爱喜欢人,天塌下来与何干!
紧握拳头松开,轻轻抬手,想给身上人点安慰。还没等他触碰到司君后背,细长血牙忽然被什东西磕碰下。
夏渝州只觉得脑子里“嗡”地声炸开,像有万千个锤子参差不齐地敲到脑壳上,从天灵盖麻到趾头尖。睁开眼看不到人,只有满目鲜红如瀑布般自上而下遮住视线。尖锐鬼叫在耳边撕心裂肺地呼啸而过,形如实质恐惧没顶而来。
“呜……”夏渝州压抑地呜咽声,把将身上人掀翻在地。
司君猝不及防地被大力推开,没有支撑点身体直接翻下沙发。修长手臂磕碰在桌子上,红酒杯、马克杯呼啦啦甩满地。还没喝完红枣茶打湿地毯,水晶高脚杯碎成两段,马克杯原地转几转“咔嚓”声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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