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离抱着手臂,跟这奇怪徒弟大眼瞪小眼,“你说咱俩上辈子是不是见过。”
嗯?林信对于“上辈子”这个词很是敏感,立时抬头看向朱星离,“为何这说?”
“要不然,你怎像是跟很多年样,”朱星离单手把他抄起来,扛到肩上,“走,儿子,爹赚钱,给你买好吃去。”
“谁是你儿子!”林信挣扎着滑到朱星离怀里,“师父,你什时候教仙术?”
“不是直在教你吗?摸骨看相,也是仙术。”朱星离胡咧咧,抬手从卖糖葫芦草扎上拔根塞到徒弟手里,头也不回地扔两枚铜钱过去。
“来算卦!”名锦衣华服男子坐下来,摸出块碎银子,放到桌案上。
朱星离什也不问,单指点在男子掌心,慢条斯理地摸番手相,沉吟片刻道:“蓬莱有路,朝错恨,可惜,可惜。”
连道几声可惜,男子倏然变脸色。
蓬莱有路,是说他本可以登上仙途;朝错恨,是说他这些年把罪责都归到错误人身上。
“先生怎知恨错人?”他出身凡人之家,幼时曾有仙者来摸骨,不之。待他成年之后掌家,认识仙门贵人,竟得知自己有上好资质。回想当年后娘曾跟那摸骨仙者谈番,定然是故意毁他仙途,心中愤恨,便直苛待后娘。
掉下来哪壶转个圈,愤愤地叫嚷:“不会拿狐狸毛凑吗?”
春痕剑日千里,黄侍卫门心思往东南方向追时候,林信已经跟师父在小城中摆起卦摊。
“两银子卦,不准不要钱。”长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最后个“钱”字写不下,委委屈屈地缩在边角上。
脱掉绛红鲛绡,扯下头上鹿璃额坠,朱星离穿着身仙气飘飘白衣,坐在卦摊前任人围观。林信就拿着个签筒,面无表情地站在边,尽职尽责地哗哗晃动。
“两银子卦,你是神仙啊?”看热闹人对着这对厚脸皮师徒指指点点,别人算卦都是两文钱,这人竟然敢要两。
“这世间,可有
林信垂目不言,默默听着朱星离瞎胡扯。方才那番看相,实则是在摸骨,这混人定是看出对方似有仙根灵脉,摸查番得知是时有时无隐脉,修为低仙者摸不出来。
上辈子没少跟着朱星离出来摆摊,有时候是算命,有时候是卖胭脂,偶尔也会要饭。按照朱星离话说,出世入世皆是修行。话说得好听,不过是为玩。
以前他觉得丢脸,不耐陪着朱星离疯。直到师父死后,回想往昔,竟是举着破碗要饭那些日子最幸福。
“回魂,”朱星离弹他指头,把用作招牌白布随便卷卷,扔到边,“是不是饿傻?”
林信帮着师父收摊,收法就是把手中签筒随手扔。
“心诚则灵。”朱星离微微笑,天生副好相貌,即便眼角向下,也自有派仙风道骨。
“哎,小孩儿,你师父是不是骗人?”有人开口逗林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出不起两银子,便莫要扰师父清净!”林信抬起小下巴,冷着脸道。
“嚯!”众人都被这小童言语唬得愣。
朱星离饶有兴致地瞥徒弟眼,好小子,无师自通,该不会真是他忘在哪里私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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