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英王封重声音从山石后面传来。定睛看,身亲王常服封重正紧紧抱着林信,脸上满是痛惜怜爱。林信闷闷地靠在封重怀里,言不发,背对着沈楼,看不清表情。
藏在袖子里手倏然攥紧,攥得指尖发白。
星湖石小鹿没能送出去,心中那点小
“……”
带着身酒气回到林信卧房,屋里人已经睡下,但很乖地睡在床内侧,给他留半边。
沈楼坐在床边看他,缓缓伸手,摸摸那暖呼呼侧脸。明明是个皮猴子,偏要在他面前装乖卖巧,也不知是怎想。
除外衫躺下,抬手揉揉眉心。随着神魂越来越虚弱,他睡得也越来越少,总是被各种噩梦惊醒,醒来分不清前世今生。
白日里见到剪重,与记忆力英王封重合为体。与散仙剪秋萝春风度男人,便是当今皇上。起初剪秋萝并不知道这人身份,后来皇帝想纳她入宫明白过来,断然拒绝。
家兄弟那般,十五就取字。
朱星离有些意外,十二岁就能上战场儿子,足以顶门立户,这沈歧睿竟然没给他取字,还把他当孩子养。想来是觉得他身体不好,怕过早取字削薄福气,顿觉好笑,“沈歧睿那五大三粗人,竟然还在意这个。”
沈楼无话可说,上辈子他确十五岁就取字,这次束发却被父亲拒绝,导致钟有玉那家伙嘲笑他好几次。
两人喝光小坛梨花白,沈楼还脸不红气不喘,看得朱星离啧啧称奇,“好小子,这酒量,赶上你爹,来来,再来坛。”
难得遇到个能喝,朱星离兴致大涨,又叫侍卫去挖坛出来,换酒碗来喝。
五湖四海自由自在散仙,并不稀罕那皇妃之位,皇帝也就没有强求。直到后来,林信杀师父,这师兄弟两人才被皇帝双双寻回。皇姓为封,他便叫封重,王号为英,理由是他长得俊俏。
只是兄弟两个刚入宫时候关系很差,都说是因为林信杀师父被封重记恨,直到那日……
沈楼拿着块雕成小鹿星湖石去寻林信,想着自己摔裂他玉佩,好给他赔罪。
“你得赔给,要你亲手雕星湖石。”想起林信气红眼睛,沈楼指尖发痒,忍不住搓搓手中小鹿,藏进衣袖里。
背着手,绕过重重假山。
梨花白入口清甜,但后劲十足,又喝三碗,上坛酒劲便窜上来,朱星离眼尾渐渐染上绯色,说话也开始打飘,“寻鹿侯事,你应该听说过,林争寒没找到鹿璃矿脉,但天下人都觉得他找到,包括皇帝,还有你爹。”
沈楼端酒手微顿,“嗯。”
“这儿没有旁要求,只条,关于信儿事,半个字都不许说出去。”漫不经心语调忽然冷下来,朱星离那双眼角向下凤尾目,清明透亮,没有半分醉意。
“六年前没说,如今更不会说,断不会让阿信落到钟家兄弟那步田地。”沈楼抬手给朱星离倒酒。诸侯子嗣,谁都不愿意入京长住,寄人篱下,为奴为质,自然不是什好事。
“你比你爹明白,”朱星离重新软倒在榻上,水汽漫上眼眶,熏熏然哼着小曲儿,仿佛刚才那个清醒人从来没有存在过,“容兮遂兮,垂带悸兮,你爹小时候,可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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