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吞魂蛊雕如蝗虫泛滥,经过这些年捕杀,几乎已经绝迹,偶有出没也很难遇上。上辈子他只见过次蛊雕,还是在大漠上。对于今日捉妖行动并不抱多大希望,多半要让想看新鲜师父大人失望。
“有,”沈楼言简意赅地回答,大荒那家惨案,就是蛊雕所为,不过当年就提句,小林信肯定不记得,便换个说法,“你可记得,赵家大少爷是怎死?”
“他才不是蛊雕吃。”林信撇嘴。
“你怎知……”话没说完,山中忽然狂风大起,四周飞沙走石,枝叶翻飞,沈楼立时把林信拽到身边。
“哇啊——”近似婴孩哭嚎
“咬自己多疼,”林信笑道,把镜子凑到沈楼面前,“看,你牙上有片菜叶子。”
沈楼下意识地看过去,镜中却显出只野猪游魂。
“哈哈哈哈……”林信忍不住笑起来,心道少年时期沈楼真好玩,比二十几岁时候好骗多。
沈楼错开步,挡在石头边缘,防止他笑时候掉下去,“下次你可以咬手。”
“哪舍得。”林信正笑着,随口就把心里想说出来,说完两人都是愣。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暧昧,林信摸摸鼻子,转身跳下石头,去给师父捣乱。
“信儿,你来看看。”朱星离冲林信招手。
林信拿出腰间小铜镜,扯过剪重手指咬口。
“嗷!”剪师弟惊叫声,被攥着手指在铜镜背后快速画个符,就被丢到边,委屈巴巴地举着受伤手指。
铜镜里景象逐渐变成正向,镜中人脸倏然消失。将镜子挪到棺材附近,寻到不游魂,但能看到尸体上未曾离体魄。凡人死去,则魂魄分离,魂升天,魄随肉体入地。
三具尸体五官完好,皮囊没有塌陷,“魂没,魄还在。活不过来,但还能投胎。”
朱砂列阵,丈见方,最后笔画成,朱星离摸出颗鹿璃,让林信摆到阵眼上去。
满地鬼画符,他也没说哪里是阵眼,林信毫不犹豫地就给放到艮位。刚落地,仿佛火山岩浆崩裂地面,红光以鹿璃为中心四散蔓延,几息间点亮整个法阵。
阴镜中看到零星几只野物魂快速向阵中飘去,道人影如白驹过隙倏然闪过。待要再看,镜面映出林信自己脸,符已失效。用肉眼看过去,朱星离画大阵除越来越亮,并无任何动静。但林信知道,这山中死去不足七日魂,都被聚拢到阵中。
聚魂阵会让死魂显出生魂气息,倘若真有噬魂怪物,这些魂应当能把它引来。
“北域有蛊雕吗?”林信安静会儿,又忍不住往沈楼身边凑。
“令郎是在哪里找到?”朱星离问三人出事地方,没有多做停留,便带着徒弟们入山去寻。
采药山,在镇东三十里处。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古木高树遮天蔽日。朱星离寻块平地,拿出盒朱砂,根玉笔,开始布阵。
“师父,真是吞魂蛊雕吗?”剪重寻片药草叶包住受伤手指。
山中寂静无声,暮春时节,却没有鸟叫虫鸣,只有山风拂过树梢沙沙声。
林信端着尚未失效阴镜四处看,三两下爬上块高高圆石头,沈楼就步不错地跟着他,“你画符为何要咬师弟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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