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然要进宫认爹这件事,剪重很不乐意,“还没吃饭呢!”他都饿好几天,又被蛮人狠揍,还断胳膊,就这赶路,肯定要死在路上。
东北角还有几间陋室没有倒塌,又累又饿众人换干净衣服,又重新处理伤口。
没有受伤紫枢去做饭,材料有限,凑合着煮锅米,炖大盆杂烩菜。这是北域人吃法,四名朱家人看到那锅乱炖都颇为嫌弃。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朱家人,最是看不惯北边吃法。西戎北狄,都是粗人。
朱星离盛大碗饭,又扣半碗菜进去,像拌猪食样搅和搅和,挖勺塞到没手吃饭剪重嘴里。
林信讪讪松开手,缩回沈楼身边,回头看他,金光满目耀得人睁不开眼,“日头怎这烈?”
“不是日头。”沈楼话音刚落,那耀眼金光就倏然而至,竟是排穿金甲执皇旗金吾卫。
这些人身上滴水未沾,显然是瞧见山上有雨,在山脚下等雨停才上来。
林信眯起眼睛,这金吾卫当真是每次都赶正是时候,好似专程来看热闹。
“金吾卫,奉皇命,来接六皇子回宫。”为首统领出列,向朱星离和沈楼行礼。
雨越下越大,轰鸣水声近乎要把耳朵震聋,但林信还是听清。
“你……”林信睁大眼睛盯着沈楼,突然问句,“你看到刚才捏碎贺六浑魂魄吗?”不是神魂,而是魂与魄,让他变成赵大少那样,永世不得超生。
“嗯,下回尽量不要捏,魂飞魄散人没有轮回。”沈楼把他抱起来,准备寻间尚未坍塌屋子避雨。
这时候,道艳红流光自天边而来。
“怎回事?”朱星离看看变成片废墟雁丘和半残废窝在沈楼怀里徒弟,,bao跳如雷,“林信,你还真出息!”
荤素掺杂乱炖,竟意外好吃,饥肠辘辘剪重眼睛亮,差点把勺子给吞。快速咽下去,看看站在门外金吾卫,低声道,“师父,不想去墉都。”
“雁丘都毁,可没米养你,”朱星离舀大勺堵住他嘴,“这是你娘交代过,吃完就快滚吧。”
剪重被噎得直翻白眼
“什六皇子?”朱江出扶着瘸拐弟弟们走过来。
朱星离这才想起自己可怜二徒弟,“重儿呢?”
众人转头,看向不远处屋顶。尊贵皇子殿下,正举着两只断手坐在屋脊上,滴滴答答淌着水。
散仙剪秋萝与皇帝儿子,遗落民间十八年,帝王知晓之后甚是惦念,着金吾卫即刻接人回宫。
这是金吾卫给说辞,究竟有几分惦念无从得知,但皇命是真,即刻便要出发。
“嘿嘿,”林信看到活蹦乱跳师父,忍不住咧嘴笑,顿时被灌大口雨水,连忙从沈楼怀里跳下来,“呸呸,师父,嗷!”
脑袋上挨巴掌,林信不以为意,反倒笑得更欢,单臂挂到朱星离身上,“师父,救师弟,还坑杀二十三个蛮人,是不是可以顶门立户,给取个字吧!”
杀气引起天象,来得快去也快。骤雨初歇,乌云刹那间散个干净,阳光照在林信脸上,褪尽阴霾。
朱星离摸把脸上水珠,斜眼看他,“门呢?你顶哪儿去?”
梁倒屋塌,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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