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亢低着头不说话,拳头抵在地上,攥得死紧。
“顽皮,”皇帝无奈地笑笑,摆手让周亢出去,“你母亲是个凡人,林家断定你不会有灵脉,没料想竟是百年不遇奇才。”
“皇上见过母亲?”林信好奇地问。
“自是见过,是个颇有趣女子……”对于父母记忆,林信已经很模糊,儿时在赵家夜夜哭泣时候还会梦到,后来被赵大少绑到雪山上冻夜,就再也梦不到。
偶尔在朱星离嘴里听到些许过往,也是只言片语不成篇章。反而是师父死后,他在宫里浑浑噩噩那半年,皇帝每日在他耳边说最多。
既然取字,就要封王。
“吾弟丰神俊朗,雅人深致,当取英字为号。”太子笑着建议。
林信站在边听着,忍不住翻白眼。皇子封王,受重用大多取“贤”“忠”“廉”之类字眼,再不济也取个“瑞”“安”图个吉利,英王算怎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吗?听就是个摆设。
封重很高兴地接受这个封号,不日举行封王大典。至于林信封侯事,皇帝却像是忘般,提都没提,只是说要给他打赢周亢奖赏。
“不负小小年纪,竟能赢武状元,当真是少年人不可限量啊。”皇帝单独留下林信,问他平日都学什。
瞬间静默之后,人群中接连发出抽气声。
林信走下台,围在比武台下世家子弟们自觉让开路,与前世众人遇见他时情景模样。索性抬起下巴,单手将虞渊还给沈楼,姿态十分嚣张。
沈楼接剑,却见林信冲他快速挤下眼睛,而后瞬间恢复轻蔑孤傲姿态,看着颇为好笑。
太子看着脚步虚浮周亢,甚是失望。回宫路上,对皇帝说起来,“儿臣本想举荐周亢来推行割鹿之律,没想到他竟连个刚束发少年都打不过。”
封卓奕闻言笑起来,“非是周亢不行,是林信太厉害。朱星离果真有本事,吾儿当虚心向他请教。”
从
“什都学点,但都学得不甚精通,”林信敷衍道,忽觉如芒在背,似有人用眼刀扎他,静止片刻,骤然转头,正对上站在角落里守卫周亢,冷笑道,“周侍卫,似乎对臣有些不满。”
“嗯?”皇帝顺着看过去,就见周亢已经跪下去。
“属下不敢。”周亢语气生硬道。
“天之骄子,忽日被人打败,气不过倒也正常。”林信阴阳怪气地故意气他,那日在猎场,若不是封卓奕明令不许杀人,虞渊落日剑早就砍到周亢脖子上。
上世最后,封重被囚禁在天牢峰,可没少被周亢折磨,最后被推上战场时候,他甚至已经没灵脉。
“儿臣明白。”太子点头应下,眉头却没有解开。
“周亢也是个人才,再斟酌吧。”元朔帝掀开车帘,看向跟林信并排骑马封重,又看看被世家子弟簇拥着沈楼,若有所思。
闲池围猎结束,回宫之后论功行赏。
沈楼得头名,例行封赏个不少,另外又多赏些珍奇药材,给他补身子。几乎都要忘沈世子体弱多病众人,这才想起来,原本打算邀沈楼喝酒人顿时歇心思。
“六皇子逸群之才,可堪大用,今日取字,便叫九萦吧。”封卓奕亲手写下表字,封重双手接过,跪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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