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蛮人说起狄州,叫他如何放心下。温石兰若是出现在战场上,实力大减沈楼和钟戮合力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狄州……”钟有玉悚然惊,仿佛被什东西突然劈开脑壳、炸出慧根,“对,倘若叔父当真勾结蛮人,那这场狄人之乱会不会又是个局?沈大他怕是有危险!”
“总算没笨到家,”林信轻嗤声,把钟有玉灵剑扔给他,“回去找你叔父哭鼻子吧,老子要去救沈清阙。”
本想带着钟世子去战场上,若是西域军要谋害沈楼,他就当场把钟有玉杀。然山高路远,战场上瞬息万变,钟有玉本身灵力不弱,反抗起来也是麻烦,索性扔。
换颗鹿璃,旸谷剑像是吃饱游鱼,欢快
灵光在吞钩上快速转动圈,钟有玉勃颈上立时出现条细细血痕。
“让他走。”钟随风慌忙道,那些侍卫谨慎地让开路,让林信走出去。
天光熹微,朝露凝霜,莫归山长夜已尽。
割鹿侯被钟家围困,这要是放他出去,莫说始作俑者钟随风,就是整个钟家都不能善。侍卫们很是着急,钟随风却迟迟不敢动手,眼睁睁地看着林信踩上灵剑,抓着钟有玉扬长而去。
剑气灵光,如流星划过天际,路向西行去。
这红线,跟蛮族大巫使模样。
林信眸色阴冷,早料到钟家与蛮族有勾结,却不想勾结得这般彻底,连巫术都教给钟随风。红线是嵌在石壁中,先前这里没有任何珍宝,只有把雪寂,显然是个布好局,就等着林信入瓮。
说话间,群身着白衣侍卫快速赶来,围在石洞外,紫枢却不知去哪里。
“不大会用这个,让侯爷见笑。您放下有玉,咱们有话好说。”钟随风讪讪地笑,不甚熟练地整理那些杂乱红线,看起来有些滑稽。
钟有玉却笑不出来,宫宴上林信被蛮族大巫伤到,他也在场,知道这东西由来。
“咚!”钟有玉被粗,bao地扔进雪地里,扣满头满脸雪,肩膀上伤口还在不停冒血,染红素白锦衣。
呸呸两声吐出呛进嘴里,正待抱怨,瞧见林信正在拆解手上布条,那白色布条已经被鲜血染透,顿时闭嘴。
“别打小算盘,爷用只手也能剐你。”林信头也不抬地警告。那红线上定然有什特殊东西,伤口很难愈合,前日沈楼刚给他包好,如今又废。
“你打算去哪儿?往京中报信?”钟有玉爬起来,看看自己肩上伤口,烦躁地抓抓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叔父为什要勾结蛮人,还学巫术。
“去狄州。”林信站起身来,往西北方眺望。
“本侯可没什想跟你说,”林信运转灵力,激发吞钩上鹿璃,灵光乍现,弯月刀变成满月,将钟有玉脖颈牢牢套在其中,“世子可千万莫要乱动,吞钩刃很薄,稍有触碰就血溅三尺。”
钟随风踌躇地左手握右手。
“叔父,你当真勾结蛮人吗?”钟有玉丝毫没有反抗意思,只是不可置信地质问钟随风,“这是通敌叛国啊!”
“没有!”钟随风涨红脸,梗着脖子说。
“少废话!叫那些杂碎闪开!”林信抓着钟有玉,侧身步步向外走去,那些白衣侍卫纷纷拔剑,指向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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