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亦萧!”封卓奕气血翻涌,咬牙瞪他,让他少说两句。
“忠言逆耳,皇上不乐意听就算。但臣说句实话,这太子要是封重来做,保证不会喂你吃这蛮人破珠子,还给你修大陵寝。”朱星离嘴里说着,手上不停,不多时就把皇帝扎成刺猬。
“噗——”元朔帝喷出口淤血来,“你是不是嫌朕死得不够
若是能解噬灵,当初林信把噬灵吸走,又怎会灵脉尽封惨死在鹿栖台?
“你又如何肯定没有效呢?若是皇上毒解,眼前事便都不成问题,”钟有玉很是不解,“放点血又不碍事。”
“钟有玉,你莫要多事,”沈楼压低声音,仿佛冰泉底下暗涌,冷冽而隐晦,“林信血极为特殊,若是落到蛮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夜幕降临,帝王寝宫中片死寂,只有封卓奕虚弱喘息声在空旷大殿里回荡。
轻盈脚步声由远及近,元朔帝倏然睁开眼,握紧枕下灵剑,转头就对上张眼角下垂俊脸。
跟上去,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道,“太子让你撤军,否则就以叛国论处。你可别犯傻,这二十万大军里,十五万都不是你,若是闹起来,谁也控制不住局面。”
“非是孤不撤军,如今粮草连三日都撑不过,如何撤?行军回程,亦是要吃饭,尔等莫非以为撤军便是就地散?”沈楼走到帅帐门前,忽然止住脚步,看向守在门前亲卫。
小亲卫蓦地红脸,磕磕巴巴道:“侯爷已经起,说是出去办点事,天黑之前回来。”
“侯爷?什侯爷?”钟有玉顿时反应过来,追着沈楼进帅帐,“是不是林不负?”
沈楼不理他,拆开太子书信扫眼,拿出纸笔快速写封回信,言辞恳切地表示愿意听从朝廷旨意。只是如今深入北漠腹地,二十万大军粮草不足,若没有补给,撤军只能沿途征讨,恐惊扰百姓。说来说去就个意思,撤军可以,拿粮草来。
“呦,精神还不错。”朱星离满眼兴味地看着皇帝,仿佛在看大街上套圈翻跟斗猴子。
眉心鹿璃吊坠,在烛光下灿若星辰,封卓奕眼睛,也随着这玲珑剔透鹿璃亮起来,开口,仿佛见到失散多年挚爱,“亦萧!”
摆手让送他进来金吾卫退开,朱星离毫不讲究地往龙床边坐,抓住皇帝脉腕摸摸,“可别这叫,莫得让金吾卫以为咱俩有什不清白。”
“咳咳……”元朔帝顿时呛咳起来。
朱星离拿出把金针,也不看长短,拽下来就往皇帝身上戳,“皇上还真是天佑之君,都被羽林军围成铁桶,还能叫混进来。只可惜养个龟儿子,平日乖得沉底,伸头就咬腚。”
抬手把信塞给钟有玉叫他快走,却见他神色有异,“怎?”
“清阙,皇上中蛮人毒,快不行,”钟有玉捏住那封回信,虽然元朔帝算不得什旷世明主,但也算得上个好皇帝,“那毒叫做噬灵,只有林信血可以解。”
“你听谁说?”沈楼沉下脸来,盯着钟有玉。
“太子妾妃周氏,跟蛮人有瓜葛!”钟有玉将御花园听到事告诉他,“恰好林信在此,叫他放碗血给。”
“不行!”沈楼斩钉截铁地拒绝,“阿信血绝没有解噬灵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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