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踏雪庐,沈楼先找到钟有玉,把他狠狠打顿,告诉他放进鹿栖台钟家人会炼魂邪术,林信已经魂飞魄散。钟有玉震惊过后,倏然冷笑,说这是报应,钟家与林信从此恩怨两清。
回到浣星海卧房,沈楼肩膀才骤然垮下来,静默着坐很久。
“林信,”沈楼看着桌上魂灯,“为什吸走噬灵?之于你……就这般重要?”
“啪嗒”,豆大泪珠子落在桌面上,晕湿云锦桌布。
林信惊呆。他从没见沈楼哭过,遇到再大难事,哪怕死爹,他都没有哭。今日哭得这般伤心,竟然是为他林不负!
沈楼拼半晌,渐渐赤红眼,把地上尸体抱起来,紧紧箍在怀里。咬牙半晌,宛如头受伤野兽,发出极为压抑悲鸣声。
林信不解地看着这幕,神志越来越虚弱,看到画面也是断断续续。破破烂烂魂魄已然支撑不住,再不找什护持,怕是要魂飞魄散。
莹莹光点从香炉中逸散而出,立时吸引沈楼注意。
“炼魂炉?”沈楼把抓起香炉,看着里面逐渐消散魂魄,再看看怀里林信迅速塌陷俊脸,立时将盖子盖上。
昏昏沉沉中,有股力量灌进来,让林信觉得舒服多。隐约听到师伯朱颜改声音:“现造魂器已然来不及,这魂魄被折磨得太厉害,时三刻就要消散。林家有只上古魂器,或可用。”
哑得厉害,但林信能听出,那是沈清阙。
外面传来打斗声,香炉被扔到地上,摔开盖子。离开鹿璃,炉中魂火骤然停止,林信破败不堪魂魄,已经没有力气滚出炉子,只能趴在边缘看着远处。
恢复灵力沈楼,比之先前更厉害几分。
“轰”地声巨响,圈白衣人都被掀翻。黑袍大巫不知跑到哪里去,似乎在香炉落地瞬间那家伙就不见,应是惧怕沈楼吧?
林信恍惚地想。
魂灯很小,但
再打开时候,林信看到林曲脸。
“这是林家祖传魂灯,可保魂魄不散,但他这般虚弱,”林曲皱起眉头,缓缓叹口气,“只要灯亮着,魂就还在,若是灭……便是散。”
沈楼捧着那金色灯盏,小心翼翼地将林信残魂放进去,抬头面色平静地对林曲道:“你要东西,明日会有人送来。”
要拿走林家宝物,自是要付出代价。林曲不置可否,看着那忽明忽灭魂灯问:“这人,是谁?”
“与你无关。”沈楼不答,揣着魂灯转身离去。
沈楼怎又回来?是来看他死得透不透彻吗?也对,这世间,最恨他,除有杀父之仇钟家兄弟,大概也就是沈楼吧。
“钟家叫你们来打扫战场,不是叫你们来糟践林信!”虞渊剑灵光大盛,滔天怒意似要将这些人撕成碎片。
那些白衣人根本不是沈楼对手,又怕被沈楼发现他们是蛮人,低着头抵挡两下转身就跑。
沈楼也没有穷追,提着虞渊剑走过来,站在林信尸身旁呆愣半晌,缓缓蹲下,摸摸林信脖颈:“林不负……”
刚叫个名字,便哽住,沈楼木木地起身,将滚落到远处手臂捡回来,往他身上拼凑。可是怎拼,都拼不上,断口血都流干,那只修长白皙手已然蜡黄如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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