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
沈楼瞬间惊醒，坐起身来左右看，没发现林信踪影，立时披衣下床。推开门，如烟似雾雪花扑面而来。那不让人安心家伙，正穿着薄衫在枫树下堆雪人，听到沈楼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挡住。
“你怎
比平日早醒
刻钟？”雪人还没做好，林信有些气急败坏地把人往回赶。
“你不见。”沈楼握住他冰凉手。
林信听到这话，有些心虚地停下赶人动作。也不知是不是他独自跑去杀大巫吓到沈楼，这之后，那个夜里会惊醒毛病又犯。好在并不严重，醒来看到林信在身边就能继续睡。
从未想过，有朝日他能这般心平气和地在浣星海上钓鱼。
时有些愣怔。
“信信，”沈楼突然拉住他手，“莫怕。”
林信眨眨眼，想起沈楼方才紧张兮兮不许孩子们用雪埋他，才明白过来，这人还在介怀九岁那年事。其实，他已经不怎怕冰天雪地，但看到沈楼眼神，觉得自己应该宠宠他。
“拉手没用，你得抱着
才行。”林信凑到沈楼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扑腾着试图起身，奈何冰面太光滑，干蹬腿不使不上劲。眼瞧着大堆雪就要砸过来，千钧发之际，被沈楼把提起来护在怀里。
松散雪块砸到沈楼宽阔脊背上，散成片片碎雪。孩子们见砸到沈楼，惊叫着哄而散。
“瞧你，长得这般丑，把孩子都吓跑。”林信趴在沈楼肩膀上看那些跑远小孩子。
“嗯。”沈楼随口应着，给他拍身上冰碴子。
“莫伤心，在眼里，你就是那九天上月光、银河里星辰，天下第好看。”林信捧着沈楼脸，很是认真地说。
“以后都不跑。”林信解下头上玄色发带给雪人系在腰间，用树杈将眉眼雕出来，短胳膊短腿，俨然就是小时候沈清阙。
这是存在于两世记忆中，雪山上小沈楼。小沈楼怀里
那双带些许痛色眼睛，顿时亮起光彩。沈楼解开林信狐毛大氅，抱着他坐下，用大氅将两人裹在起。
林信美滋滋地窝在沈楼怀里，打个懒洋洋哈欠，看他条条地钓鱼：“把这鱼送去南域，就说你爹让人给菁夫人带。
“父亲自有成算，不必多虑，”沈楼将上岸就冻硬鱼串在起，“这个给你吃。”
小寒鱼是浣星海独有美味，着实好吃。林信吃条炭火烤鱼，就把可能正被师伯揍沈家老爹忘到九霄云外。
雪越下越大，夜风太凉，晚间就把窗户给关严。次日清晨，沈楼倒是没再被冻醒，睡到寻常起身练剑时辰，闭着眼摸把怀里人。
沈楼被他逗笑：“承蒙不弃，清阙感激不尽。”说罢，接过紫枢递过来工具，拉着林信往湖心走。
站在边沈楹楹：“……”是她有眼疾吗？自家兄长分明是大庸数数二俊美，怎还要感激林信不嫌他丑？
然而没人在意桑弧郡主心中真理，跑远两人已经在湖心凿洞，开始钓鱼。
沈楼垂钓丝静坐于冰湖上，半晌都可以不动。
林信却是个坐不住，鱼钩放下去不到炷香就掂起来查看，空空如也。如此反复再三，没耐性，扔下钓竿举目四望。湖心只有他们两人，寒风萧瑟，冰雪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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