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修士李宴面上闪过丝惊诧,便听贺无穷道:“哪些是你伤?”
慕临握紧拳头,声音微哑道:“他手,是砍。他心口那剑,也是刺。”
听到这话,天灵宗弟子正要高呼什,贺无穷轻飘飘瞥他们眼,他们立刻噤声,把脱口而出“说吧”、“就知道是这样”、“原来如此”等等话语吞进肚子。
奇怪,这人这年轻,却被人唤作“师叔”。这也就罢。他明明俊美而面善,眼神扫,却仿佛刀子飞过,能把没有根基弟子吓
贺无穷道:“凝神,细看。”
贺力深呼吸口气,蹲下身,努力让自己忽视成片血迹与碎肉残渣,把注意力集中在尸体伤口上。
渐渐,他感觉好些,边观察,边道:“这人身上伤口无数,致命伤却只有两处。”
他指着他胸口,犹豫下,还是动手掀开他衣物,道:“第处是剑伤,长剑穿心而过,使人失血而亡。”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着贺力与男人尸体。那男人生前穿着粗布麻衣,衣服剪裁不好,露出截领子,遮住脖颈后方。贺力把男人尸身翻过来,拨开他衣领,道:“第二处,还是剑伤。从喉管旁穿刺而过,使人窒息而亡。”
。你这相信他,总得拿出令人信服证据。否则,”他哼声,“师父正在赶来路上,到时候,你们若还是解释不清,就随去天灵宗走趟吧!”
闻言,贺无穷颔首,煞有介事地道:“也是,灵毓长老在,更该弄个清楚,不能让阿临白受委屈。”他侧头对贺力等人道:“贺力,验尸。霍岭,行,你们去别处看看。”
“是。”霍岭与慕行对视眼,提剑走向其他茅屋。那些天灵宗弟子见他们动,想拦又不敢拦,听李宴低声吩咐几句,几个人跟上霍岭二人,同去检查其他尸首。
慕临望着霍岭与慕行背影,神色怔忡,时说不出话来。随后,他目光从贺力、霍财、霍元宝、戚水烟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贺无穷挺拔肩背上,心口又酸又涨,眼眶微微发热。
许枫卧在他怀里,感受到少年手骨点点收紧,似乎在竭力抑制某种激烈情绪。他伸出舌头,舔舔慕临手心,慕临手松,垂在狐狸脑袋上。
慕临眉头跳:【阿枫!】
许枫道:【嗯。看来,这个人也被‘剑封喉’,可惜不知为何,那剑偏毫,未能阻止他化魔。】
这时,贺力道:“他腕骨被齐齐切断,断口整齐,是把剑所为。可是,”他端详尸身两处致命伤,“胸口剑伤浅而不稳,喉咙旁剑伤却又细又深,凌厉非常,看上去并非同人所致。”
贺无穷道:“阿临。”
慕临抿住唇:“师叔。”
许枫蹭蹭他,声音温柔又坚定:【阿临,别怕。】
【你看,你同门都站在你这边。不仅仅是,大家都相信你。】
【嗯……】
慕临喉头滚动几下,心中那股憋许久洪流刹那间宣泄而出,泛滥地塌糊涂。他慢慢抬起头,用力眨眨,眨掉层热气与水雾,眸光中迷茫恐惧层层褪去,终于无所畏惧地直视对面天灵宗弟子。
旁,贺力提着剑,走到那男人尸体旁,大片血色晃得他头晕,脸色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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