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点燃沉香,便悄然退下去,站在侧殿耳房里等着香味弥散开来。
那沉香是加料,宫中要弄来剧毒并不容易,路贵妃也不敢用。这香料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人睡得更沉些,而她要做,便是在苏誉睡得人事不省时候,脱衣服躺在他身边而已。
香料是岑才人送,宫女是杨公公亲自挑选,杨公公则是汪公公指派,从始至终,都与路贵妃毫无牵扯。
夜鸢交握着微微颤抖双手,家人性命都掌握在路家收手里,她必须按路贵妃说行事。按路贵妃计谋,若要害死苏誉,就得把她命也搭进去,是个人都不想死,夜鸢也不例外,但这次事横竖都是个死局,她只求死得痛快些。
这个计谋对于路贵妃来说是天衣无缝,对于夜鸢来说却是漏洞百出,若是苏誉醒来抵死不认,往下查沉香事,她就肯定会被严刑拷问,与其那般,还不如……
上好香料入香炉,极浓香味瞬间飘散开来,充斥整个寝殿。沉睡中苏誉还不知,场阴谋正在逼近。
玉鸾宫,主殿。
“娘娘,这会不会太冒险?”路贵妃身边大宫女,也就是她陪嫁丫鬟玉兰,有些担忧地说。
路贵妃看看自己刚刚画花样长指甲,冷冷笑,“成与不成,都与本宫无关,你怕什?”
“夜鸢是娘娘废多大力气才弄进夜霄宫,若是就这折,委实可惜。”玉兰还是不放心,安插个棋子不容易,何况夜鸢要做事横竖都是死,让她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所以,她在那沉香里又加味药,只要引得苏誉情动,自己真与他发生点什,届时做出不堪受辱,撞柱而死样子,苏誉就百口莫辩。想想苏誉那张温润浅笑俊颜,夜鸢咬咬牙,这般死去,倒也值。
而在这万分凶险时刻,皇帝陛下正在北极宫屋顶享受午后阳光。
夏日已经过去,如今太阳不再灼人,而是暖暖。金色小猫懒洋洋地趴在北金色琉璃瓦上,几乎与屋顶混为体。
温暖日光将金色毛毛烘烤得松软软,将宫殿里潮湿气息尽去,只留下暖暖阳光味道。背上毛晒得差不多,皇帝陛下翻个身,露出长着白色细绒毛肚皮,惬意地甩甩尾巴。原本被压扁绒毛,在阳光下慢慢蓬松起来,微风拂过,轻轻摇动,仿若上好绒毯。倘若苏誉在此,纵然冒着被抓花脸风险,也定会把脸埋进去,所谓毛肚皮上死,做鬼也风流
“埋下棋子放着不用,本宫埋她作甚。”路贵妃瞪没出息陪嫁丫头眼,“去门外听着,有消息立马报过来。”
打发走啰嗦玉兰,路贵妃抿口茶水,惬意地倚在贵妃榻上,静候佳音。今日若是成,那卖鱼就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不成,就能除掉那个不知死活丫头,说不得还能拖上整个长春侯府。
事情回到两天前,宫中戒严,岑才人听从父兄话送回礼给苏誉,被侍卫拦在宫道上,而后转身离去。回到春华宫,身边太监表示有门路能把这东西送出去,本就不情愿操这个闲心岑才人不疑有他,就将木盒子交给那小太监。
之后,送到夜霄宫中紫檀木盒是不是原先岑才人那个,就不得而知。
夜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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