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头叫飞头獠子①，”俞骋把之前
话讲完，对着苏鹤亭比
下脑袋，“它们没有身体，只有头，每天会像无人机
样四处飞行，夜视能力很好，知道特别多。厌光经常把它们捉住，挂在胸口当收音机。”
厌光热爱光亮，在夜间行走容易情绪低落，可能是为防止它们自顾自地变大,bao走，所以有飞头獠子。这些飞头獠子成天乱飞，喜欢偷窥和听墙脚，爱把他人隐私记录下来，在深夜里窃窃私语。它们共用个信息记忆，可以相互传播，彼此间没有秘密。
——是个讨厌东西。
“车报废，”小顾蹲在边，遗憾地说，“得去再偷辆。猫，你跟
去吧？”
它浑身亮着红光，像是楼顶闪烁指挥塔。骤雨疾风似乎都在等这句话，随着那声“停”响彻全区，风雨陡然转小，连同那阴森森、无生气氛围起退回黑暗，留下地残骸。
“要等会儿天才会亮，”东方看苏鹤亭还凝视着天际，以为他在等太阳，“亮红灯就算结束，可以休息。”
“嗯……”苏鹤亭收回追寻巨影目光，指下天，“你们还打空战？”
“没怎
打过，神出现概率很小，们这支队伍……”东方话说半，想到什，开始胡乱应付，“等以后遇到再跟你讲。”
以后？
条遮天盖地巨影从密云上经过，其势汹汹，带着沉重、嘈杂声响，仿佛有千万人正在厮杀。但浓云厚重，苏鹤亭改造眼也看不出那是什。
小顾用双臂扛风：“太监不会是在公报私仇吧？！”
“没完没……”苏鹤亭兜帽被狂风吹动，勒着他脖颈，像是被人拎住样。他放大声音：“这太监怎还没死！”
“它能刷新，”俞骋匆忙扶着自己眼镜，“死不掉！”
劲风到处肆虐，如同黑夜里鬣狗，要把周遭切撕扯开来。
苏鹤亭神情古怪：“你这确定还会来？”
惩罚区就像主神系统心血来潮时做屠杀游戏，苏鹤亭是已经逃出光轨区幸存者，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冒险，他下线就可以跑。虽然能不能跑掉是个问号，但东方对他态度也未免过于信任。
东方没有俞骋那慌张，他抓起自己头发，自来熟地打哈哈：“刑天稀罕你，不会那轻易放你走嘛。反正你多来几次，跟们交流交流，大家就会相互熟悉……是吧长官！”
长官正在厌光尸体上扯脑袋，那些脑袋都留着头发，被捆在厌光锁链上，像是串起项链。
脑袋们听见“长官”，就神色悲戚，跟着喊起来：“长官！长官！”
机械太监俯瞰夜色，过足狗仗人势瘾。它想报检查员对自己爆头之仇，却得遵循主神系统程序安排，不能擅自行动。
今夜死亡数量已经达标，红灯必须亮起。白昼是神魔禁猎时刻，机械太监要在日出前发布禁令。
或许是巨影在云上盘踞太久，被检查员察觉到端倪。他把钢笔插回口袋，目光没有在机械太监身上多停留秒钟。
机械太监恨极检查员淡定，也恨极检查员无视，但它盖面葫芦上红色已经亮起来，预示着今夜时间到。
太监声冷哼，等到红色完全覆盖住盖面，才骄矜地举起手，说：“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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