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应该没事,妈妈!你看看猫崽,他尾巴断啦……”
“谢先生也会昏迷?以为他铁打。”
“你们干吗还牵着手?笨蛋情侣!”
苏鹤亭直紧绷神经终于放松,还没有回答几句话,就被福妈卸掉半截尾巴,也昏过去。
如此昏沉沉许久,待有意识时,苏鹤亭发现自己又坐到那间屋子里,不过面前不再是显示屏,而是棵树。珏用两只侧枝捧着树冠,正在观察他。他坐在椅子上,跟珏大眼瞪小眼——如果树也有眼睛话。
他每次请求都很礼貌,总是带着“可以吗”或者“好吗”,但此刻不同,他快要把苏鹤亭抱断气,即使苏鹤亭回答“不可以”,他也不会松开。
“说什傻话,”苏鹤亭察觉到谢枕书异常,他跟他脸贴脸,“等等再给,你身上血腥味好重!谢枕书,喂……跟说话……”
谢枕书整个身体都在往下沉,越来越重。他似乎没听清苏鹤亭话,兀自重复着刚刚那句话。有个刹那他改变主意,想说“爱你”,可他糊里糊涂,舌尖打结,说出来都是模糊呓语。
“不分开不分开,”苏鹤亭边安抚长官,边抽出只手,试着推动侧旁碍事座椅残肢,“好沉!可恶……有没有人啊?”
上方突然传来咳嗽声,有人喊:“猫崽?!”
金属干扰器被冲倒,砸在观众座位间。座位当即凹陷,底部也开始崩裂,世界仿佛碎掉。苏鹤亭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嗡”杂音,谢枕书罩住他,并把他脑袋摁在怀中。碎块飞溅过来,两个人很快就被埋没。
不知过多久,爆炸终于停止。灰尘弥漫,还有余火在烧。苏鹤亭咳嗽几声,拍拍谢枕书背部,说:“谢、咳……谢枕书!”
谢枕书动下身体,压在背上碎玻璃碴沙子似向下滑。昏暗中,苏鹤亭摸到他湿透肩膀,道:“这多血?!”
谢枕书说:“都是汗。”
苏鹤亭将鼻子抵到长官肩窝处,却只闻到血腥味。谢枕书抱紧他,不许他乱闻。他们胸膛紧贴,确认对方都还活着。心跳下接下,节奏相似,仿佛两个人共用是同颗心脏。
终于,苏鹤亭忍不住说:“你干吗跑脑袋里来?
苏鹤亭道:“在这儿!”
医师提着被灰尘呛到隐士,把电子眼凑到缝隙处,向下看,高兴地说:“啊!”
隐士连忙下地,叫他们撑住,和医师联手把两人挖出来。接着隐士和医师又蹦又跳,把福妈飞行器吸引过来,将苏鹤亭和谢枕书送上去。
谢枕书肩臂处伤得很厉害,有几道豁口十分吓人,想必是为及时赶回留下。佳丽给他做包扎,他却始终扣着苏鹤亭。大家围聚上来,七嘴八舌地讲话。
“会儿到家降落。”
苏鹤亭担心谢枕书受伤,手指在他背上探索,寻找着可能裂开地方。当他摸到脊梁骨附近时,谢枕书忽然道:“苏鹤亭。”
苏鹤亭说:“啊?”
谢枕书声音放低:“苏鹤亭。”
他再次抱紧猫,用足力气,像是要把苏鹤亭揉进胸膛里。在这刻,他想,如果他们用是同颗心脏就好。
“骨头给你,”他用侧颊贴着苏鹤亭,垂着眼眸,低声说,“切都给你,你跟走,秒都不要分开,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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