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摧脸色灰白,气息微弱,见到林如翡来,还是强撑着精神对着他露出笑容,温声道:“林公子远道而来不能接待,实在是抱歉。”
“你快别动。”林如翡连忙说,“别扯到伤口。”
沈无摧道:“并无大碍。”
林如翡心想你这并无大碍可实在是没什说服力,但也没和沈无摧争论,只是在他身旁坐下。他这坐下,那股子腐败味道就更浓,像是伤口没有处理好似得。
沈无摧说:“不知你姐姐近来可好?”
顾玄都眯眯眼,说:“先去看看沈公子情况吧。”
林如翡道:“好。”
虽然想见沈无摧面,但这确实不是件容易事,林如翡提要求,又过天,才被安排和沈无摧见面。
两人见面之前,林如翡被医师细细叮嘱番,说尽量不要让沈公子说太多话,他虽然醒来,但身上伤情形依旧不太好,林如翡应下,也没有露出不耐烦。但是沈家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林公子莫怪。
林如翡笑道:“能见沈公子面就已经很好,这有什可怪?”
虞所说味道。
炽虞不屑道:“别嗅,你是人。”
林如翡摊手:“那要先给你儿子喂饭嘛?”
炽虞尾巴甩,示意可以。
林如翡便把猫仔仔抱入怀里,揉揉它小脑袋,然后又让浮花把多余鱼拿过来,全喂给小猫崽。猫仔吃饱,刚露出餍足之色,就被炽虞叼着跳到窗口上,他扭头对着林如翡说:“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恶心要命。”说完转身便跳走,看起来确是烦透这里。
林如翡道:“她好得很,就是有些担心你。”他迟疑片刻,道,“沈公子,你能否告诉,那日伤你剑客,长成什模样?”
“模样?”沈无摧道,“是个年轻少年人,看长相不过十几岁,但剑法却十分凌厉,
沈家主欣慰点点头。
沈无摧作为沈家重要子嗣,养伤地方守备森严,林如翡经过几道看守,才总算是进里屋,只是踏入房门里,林如翡便心道不妙。因为屋子里弥漫不止是药味,还有股子淡淡腐烂血腥味,这气息虽然混杂在浓郁药味里,但还是被林如翡捕捉到。
此时距离沈无摧受伤已经过去足足十几日,可沈无摧伤口竟是出现腐败情况,想来沈无摧状况很是不妙。
虽然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林如翡心头还是轻轻咯噔下。
转过个拐角,林如翡终于看见躺在床上沈无摧。现在是盛夏,但屋内降温做很好,四角都放着大量冰块,沈无摧躺在床上,穿着袭白色亵衣,亵衣没有完全系好,露出缠着白布腰腹,可以隐隐看出,那白布里面透着暗红色血迹。
“你们闻到什味道吗?”林如翡问侍女们。
浮花玉蕊脸上皆是茫然之色,齐摇摇头。
几人正说着话,外头却是响起阵哄闹声,伴随着几人高声叫喊,林如翡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似乎叫句:快去请医师——
林如翡走到窗前,看见外面乱成团,他猜测是沈无摧出什事,但也无从知晓。
“沈家到底怎?”林如翡想起昨日顾玄都曾经提过句,嗅到熟悉气息,开口低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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