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夏担忧地看着自家世子,皇家新婚,新娘当避到帐子里换常服再出来,可楼璟似乎完全没有避让意思。
萧承钧看他眼,没说什,两人都是男子,倒不必讲那些个虚礼,便也由着宫女在原地给他脱冕服,露出杏黄色内衫。
摆手让宫女退下,两人起坐到床上,待房门关闭,楼璟便又歪在大迎枕上。
萧承钧蹙眉,“怎伤得这样重?”往常人家动家法,没有什特别严重事,般都不会伤筋动骨,但看到他今天昏倒,萧承钧意识到这伤恐怕没那简单。
为什这样重?因为楼见榆觉得自己手劲小,让侍卫动手,楼璟只是笑笑,“回殿下,没请太医,便好得慢些。”
没有叫宫女来服侍,萧承钧径直走过去。屋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楼璟抱着大迎枕,艳红色绸缎将他苍白脸映得微红,看着很是安然。
听说楼璟祖父很宠爱他,为让他早撑门面,十五岁就行冠礼。嵌红宝石鎏金冠还整齐地戴在头上,没有分毫凌乱,两缕金色流苏与鸦青色长发混在起,柔顺地铺散开来。几缕发丝不知何时滑到脸颊上,遮住那双漂亮眼。
萧承钧伸出手,在离那缕长发半寸处倏然停下来,自己这是要做什?心中凛,被烫到般地蜷起手指,面无表情地缓缓将这只手负在身后,暗暗检讨自己竟轻易地被美色所惑,实是不该。
正在自省太子没有注意到是,那掩映于发丝后眼睛,在他踏进这间屋子瞬间,已经睁开条微不可查缝隙。
因着战场上养成警觉,楼璟在太子推门刹那就醒过来,只是懒得动。依礼,新娘在新郎回来之前都要正襟危坐在床上,若不管丈夫而提前睡着,则视为对夫君不够重视,会惹得丈夫不快。楼璟就好整以暇地躺着,想要看看这位严谨太子殿下会有什反应,岂料被他看到如此惊人幕。
萧承钧沉默片刻,在床内小柜中摸出个雕着梅花缠枝纹墨漆小盒递给他,“此药乃太医院配消积化瘀膏,你且用着,若还好不便请太医。”
楼璟垂眸,没想到他竟考虑得如此周全,把伤药都给他备齐,脸上笑不由得深几分,将盒子塞回太子手中,“伤在背上,臣自己也涂不,斗胆请殿下帮臣把。”
“你……”萧承钧时愣住,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支使他,这楼濯玉未免也太胆大,还未等太子出声斥责,那边人已经自觉脱中衣,扒下内衫,乖乖趴下来
半张半阖眸子中迅速闪过道精光,这位太子殿下,似乎,并不像他爹那样不喜男色……
自小祖父就教导他,除至亲与心中所爱,其他都可以利用。所谓利用,便是用最小代价得到最大回报,那既然这张脸如今可以利用,何不借此挣得更多好处……
楼璟缓缓睁开眼,停顿片刻,立时撑着坐起来,“臣时困乏,竟睡着,望殿下恕罪。”起得太猛,牵动背上伤,禁不住微微蹙眉。
“无妨,”萧承钧淡淡地应声,“唤人来更衣吧。”
楼璟自不会反对,不多时寻夏、映秋跟着两个宫女走进来,寻夏与映秋作为陪嫁,并进宫,如今也算是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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