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璟看着太子殿下那微不可查笑,觉得被那悄悄翘起猫尾巴搔到心尖上,忙把手中月白漆盒塞到萧承钧手中,“这个给你。”
太子妃这话没有用敬称,太子殿下却没有发觉,打开月白盒子,竟是个三色和田玉雕笔洗。
这应当是整块玉雕,主色为白,十分罕见掺有青色和粉色。白色笔洗周身珠圆玉润,青色为叶粉为花,雕成荷花映日。奇就奇在那荷叶、荷花都是凸出来,茎秆细如苇管,亭亭而立,绿叶上脉络分毫毕现,十六瓣粉白花瓣薄如蝉翼,半开半合栩栩如生。
萧承钧捧着这鬼斧神工玉笔洗,爱不释手,“真美。”
楼璟见他喜欢,心里莫名就很高兴,“这是在大漠时候遇到个老玉雕师雕……”
爷过世时候抄,”二婶咽咽口水,生怕哪句话说错人怒楼璟,“当时府里事多,继夫人人忙不过来,就帮着管账,怕弄错,就留个底。”
楼璟懒得跟二婶计较这漏洞百出说辞,单刀直入道:“二婶如今把这账目给,却是为何?”
“明年开春,你爹和两个叔叔就该除服,”二婶搓搓手中帕子,把手心汗擦去,抬头看看楼璟脸色,咬咬牙豁出去道,“濯玉啊,二婶是看着你长大,这账目交到你手里二婶最放心不过。你现在是太子妃,是楼家地位最高,来年开春,若是要分家,你可得回来主持公道啊。”
尊亲过世,孙守孝年,儿子则要守三年。所以尽管二婶对魏氏诸多矛盾,也不敢在三年孝期未满时候提出分家。
送走二婶,楼璟脸上才露出笑意,吩咐乐闲把这账册带回东宫去。这可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有前年账目,跟魏氏算账就半点也吃不亏。
话还没说完,忽而听到马匹嘶鸣声,车夫猛地停下马车,萧承钧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他手里还端着笔洗,这纤薄玉雕磕到马车定然会摔得粉碎,下意识地就护住手中之物,没支撑,身子就直直地向前倒去。
楼璟眼疾手快地把将太子殿下揽进怀里,抬腿蹬住车壁,牢牢地稳住身形。
“殿下恕罪,有人拦车。”车夫忙不迭地告罪。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小兔子馒头执念,每次抱着太子殿下,楼璟都有些不想撒手。
“何人拦车?”萧承钧起身要出去查看,这才意识到他太子妃还在紧紧地抱着
酒宴终于散场,三叔早早被抬下去,二叔也喝得脸红脖子粗,楼见榆惦念着还没把晋州账目要过来,便挽留太子再喝会儿茶。萧承钧却不耐烦应付这些人,以回门不可过黄昏为由,带着太子妃就走。
回门是不能过夜,可这会儿才刚过午时啊!楼见榆能对楼璟呼来喝去,却不敢违抗太子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五驾华盖马车绝尘而去。
“这就是赤霄宝剑?”萧承钧好奇地把乐闲手中宝剑拿来细看,“你善用剑?”
“算不得擅长,”楼璟笑笑,摊开手给太子殿下看,“学是内家功夫,除弓箭,其他兵器都只是会使罢。”
萧承钧拉过那只手看,净白如玉,毫无瑕疵,用拇指摩挲下中指处薄茧,唇角微微上翘,他太子妃是在跟他坦白实力,这个习惯很好,应该鼓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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