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提这事!”赵熹听,就气不打处来,“你们家太子爷可把害苦,为他那封信,二伯父罚写半个月策论。”
“殿下与左相本就有约,缘何要罚你啊?”楼璟瞥他眼,这呆瓜估计又给赵端骗。
“你说什?”赵熹立时跳起来,敢情他这半个月策论都白写?
“问你,这些日子,左相有没有提及修河道事?”楼璟抓住要去尚书省找左相理论
楼璟摆摆手示意无妨,本也就是来找赵熹。
“富润屋,德润身,心宽体胖,故君子……”书声琅琅,在种着青竹小院中不时回荡,楼璟不由得快走几步,想要嘲笑终于肯认真读书赵熹两句。
绕过竹林,就见赵熹站在院子里石桌前,地上散乱地堆着许多书,他自己拿着根毛笔,在桌上白纸上写写画画。
楼璟悄悄走到他身后,准备拍他下,谁知赵熹猛然转身,两人同时吓跳。
“啊!”赵熹突然大叫声。
“那酒是臣二舅从岭南带过来,臣也只得两坛,”楼璟有些诧异,没想到皇后这喜欢荔枝酒,“这在岭南并不是特别珍贵之物,臣托人再捎几坛来好,不过至少得个月。”
就两坛酒,坛给皇后,坛给萧承钧,萧承钧也喜欢这个酒,楼璟是不可能从自家夫君口中夺酒孝敬皇后。
“本宫不过是随便问问,莫费这种周折,”纪酌摆摆手,“征南将军可是离京?”
“今早刚出城,赶着回岭南过年。”楼璟笑着道。
皇后点点头,没再说什,交代楼璟给萧承钧传话,靖南候三五日后就会抵京,既然已经告病,便多歇几日,“徭役之事,万不可参与。”
“你叫什啊!”楼璟赶紧呼他脑袋巴掌,管家还没走远,会儿听见这杀猪样喊声,定以为是他打赵熹,所以在赵熹告状之前先打,免得吃亏。
赵熹抱着被打疼头,瞪楼璟眼,“突然明白为什成不君子。”
“为什?”楼璟低头,看他桌上写字,满满大张“心宽体胖”!
“因为太瘦,”赵熹扒出那本《大学》指给楼璟看,“德润身,心宽体胖,无德,所以不得润身,因而长不胖。”
楼璟把他手中书抽走,扔到地上,径自在石凳上坐下来,“赵大人让你在家读书,你就是这读啊!看你是不想考进士,干脆男扮女装嫁人得。”说着,捏起桌上点心啃口。
徭役并不是不能征,若要征徭役,就必须有赏罚分明君王,清正廉明朝堂,才能保证役夫不被虐待、钱粮及时供给,然纵观千年历史,很少有朝代能做到,何况是如今这个昏聩朝堂,弄不好就会激起哗变,到时候,谁督管河道,谁就是罪魁祸首,会被万民唾弃。
萧承钧如果去督管河道清修,旦背上骂名,就算以后夺位登基,史书上也不会有什好话。
拜别皇后,楼璟出宫后没有回朱雀堂,也没去闽王府,更没有回北衙好好当差,而是去左丞相府。
左相赵端还在尚书省理事,不在家中,下人直接把楼璟领去九少爷院子。
“几位老爷都在衙门,怠慢之处还望世子莫怪。”赵府里管家说话都文绉绉,带着些江南书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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