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生意,不必小子说,公公自然清楚,”楼璟用手指沾些茶水,在桌上画个圈,“若是征徭役,朝廷便知花费少,拨银子就这多,但若是雇劳工,户部至少要多给二十万两银子。”这般说着,又在圈外画个大圈。
晚间回京中,楼璟没有跟着去闽王府,而是回朱雀堂,让程修儒给他备份厚礼,提着去沈连府邸。
“什风把世子爷给吹来?”沈连略显阴桀眼睛在楼璟身上扫圈,见他拿着价值不菲礼来,脸上笑不由得深几分。
“自打出宫,还未曾来拜访过公公,”楼璟笑着坐,把手中东西放到两人中间桌子上,向那边推推,“望公公莫怪。”
“您这话太客气,”沈连笑着接东西,抬手给身后小太监,“有什事不妨直说。”
沈连向来都是单刀直入,求他办事,只要送东西值这个价,能办就给办,当然,不能办也不会把礼还给你就是。
怀中人耳边,轻声道出个人名,“王坚。”
萧承钧顿时瞪大眼睛,王坚,就是御史死时候,他俩还说起那位晋州刺史,几年前因为大雨淋倒长城而冤死诏狱好官。
王坚是左相门生,为人十分清廉,爱民如子,当年事,说白就是右相与左相博弈结果。王坚与孙良,既不同科,也不同乡,这两人是怎结交上?
“你怎知道?”萧承钧很是惊讶,这两人分属不同派系,平日里就算真相交,定然也十分隐秘,楼璟又是怎知道?
这事说起来当真是个意外,当初在晋州时候,老安国公得匹汗血马,楼璟很是垂涎,老安国公就对孙子说,如果他能探听到晋州刺史个大秘密,就把这马给他。
“听说公公要督管修河道事,生意太大,想必公公需要个合伙,”楼璟接小太监奉上来茶,轻笑着道,“皇家退给嫁妆彩礼正没个用处。”
沈连眯起眼睛,笑道:“世子说笑,这事还没定,咱家也说不准,世子不如去问问右相大人那边,或许更有可能。”
其实今日朝堂上,右相陈世昌已经有所让步,私下里跟他商量,只要他答应把那些难民充徭役,压下清河事,对他俩都有好处,这督管河道差事就让给他。只是,这修河道是稳赚不赔生意,沈连可不想与人分羹。
“右相想征徭役,”楼璟摇摇头,“还是跟着公公赚得多。”
“哦?此话怎讲?”沈连愣,他原本并不反对徭役,毕竟征徭役就不用付工钱,能省下不少钱。
楼璟派人在刺史府外蹲守三个月,发现每个月都会有人从京中送信过来,而王坚在京中并无亲眷。于是,趁着某个月黑风高晚上,楼璟亲自在城外敲晕送信人,这才知晓,这信竟是孙良写。
萧承钧无奈地看着他,总算知道楼璟为什长成这种*猾性子,完全是老安国公教孙子法子奇特,“那王坚没有发现吗?”
“当然没有,”楼璟得意道,“把信看完就封好又塞回去,还假装打劫,把那人身上财帛都拿走。”
萧承钧忍不出轻笑出声,心中阴郁也消散不少,“改日去试试孙良。”
楼璟见他重展笑颜,总算放心,把脸贴到萧承钧脸上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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