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
楼璟这才想起来,年前沈连管来京中述职那些*员要见面礼,少则千两,多则万两,很多*员拿不出这许多银子,又怕被沈连找麻烦,就向京中富人借债。楼家家底厚实,当时楼见榆也往外放不少债。
“这说,那郡守是向父亲借银子?”楼璟挑眉,借着这个由头攀上勋贵倒是个好机会,端不知这九昌郡父母官,看重是楼家还是楼见榆这个人。
“是,”云八拿出张纸,“这是属下在账房誊抄账目,其余人欠银两都陆续地还,只这个杨兴,没有还尽。”
楼璟接过那张纸,仔细看看,上面写,杨兴欠千两银子,二月送来百二十两,之后便再没有送还钱。
“属下向上院小厮打听,好像是国公爷与杨家说好,还不上银子就把女儿送来。”云八低着头,把打听来事都尽数说。
“端不知是哪家小姐?”楼璟微微皱眉,侧室不是普通妾,并不是乱纳,以安国公府地位,至少也得是个普通勋贵家庶女才行。
“江州九昌郡郡守嫡女。”楼见榆说起将要过门侧室,很是得意。
郡守嫡女?楼璟很是诧异,不仅是勋贵,文官也讲究个门当户对,方郡守虽不是什高官,但在地方也算个不小官职,怎会把嫡女嫁给人家做侧室呢?
正在兴头上楼见榆显然没有要给儿子解释意思,叫他来也就是说声,别给他添乱就是。
父亲纳侧室,楼璟也不好说什,应声便回朱雀堂,叫管家来问,“父亲这门亲事是谁给说?”
云八拿楼璟名帖,去找吏部相熟*员,打听九昌郡郡守为人。原本以为是个贪图富贵、卖女求荣,谁料想,结果大大出人意料。
杨兴出身贫苦,家里世代耕读,只有几亩薄田,六年前中进士,外放去江州做县令,为官清廉,不懂得孝敬上司,因而蹉跎任,去年才升郡守。没有还上银子,想必是当真拿不出那千二百两银子,只能把女儿嫁过来。
“江州山匪横行,为官艰难,那杨大人想必也很是不易。”在旁帮着看帐程修儒禁不住唏嘘,同样作为文人,他很佩服也很同情这位杨郡守。
沈连收孝敬钱,收得何等霸道,由不得人不给,这位杨大人想必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找楼见榆借钱,没料想回江州也没能凑出还债银子,只能忍痛把女儿嫁与勋贵做侧室。
楼璟把手中纸拍在桌上,这算什,这样来,楼家岂不是成借着债务强抢民女恶霸?
“小不知啊,国公爷开春也没领差事,更没见什官老爷来拜访。”朱雀堂管家也懵。
楼璟摆手让管家下去,找云八来,让他查查这个九昌郡郡守是个什人。好端端把嫡女嫁给人家做侧室,不像是个正经读书人能干出来事,要是这郡守想巴结楼家,要就是这姑娘有问题。
两日后,云八就查出线索。
“世子可还记得,年前勋贵家放债事?”昨日楼璟提起这八竿子打不着江州官,云八就特地翻查年前与安国公来往*员名录,还真找到这个人。
九昌郡郡守名叫杨兴,与楼家沾些亲,原本是个县令,去年才升任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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