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闽州,三日便可,”楼璟趴在自家夫君肩上,步步地跟着往前走,“再陪两日,就跟你走。”
萧承钧摸摸他热乎乎脑袋,“若你以后长驻此地,可以在交界处修个行宫。”他这藩王也不知也做几年,幸而楼璟离得不远。
“好啊,就在行宫隔壁修个镇南将军府。”楼璟笑呵呵地说,眼皮却沉得快睁不开。
萧承钧拖着他走会儿,看看左右
给军中人喝酒自然不能是那甘甜绵长桃花酿之类,全是辛辣烈酒,众人喝得很是过瘾,而楼璟就坐在主位上,来者不拒地碗碗地干,酒水顺着唇角不断地流出来,顺着脖颈没入衣襟之中,很快就把前襟打湿片。
萧承钧晃晃手中酒盅,在宫中常喝都是淡酒,如今尝着这甘醇烈酒,别有番滋味,只是他周身气息淡漠清冷,带着些不怒自威严厉,让众人不敢造次。
“元先生,咱也喝杯!”喝高张绕晃晃悠悠地走到萧承钧面前,递给他碗酒。
萧承钧看看眼前粗陶碗,放下手中白玉杯,干脆地接过来,“请。”
粗陶碗配上廉价烈酒,口闷,顿时被浓烈酒气从舌尖烧到胸腹,辛辣之余,却也有股难掩爽快,萧承钧从没有这样喝过酒,突然觉得这般畅饮当真是种快事。
军营中战时是不许饮酒,平日里也只有大将宴请之时方能敞开喝,此言出,众人紧绷心弦顿时轻松不少,甚至生出几分期待。是非分明、张弛有度,才是大将所为。
楼璟来之前,已经让云九在九昌城采买整车美酒,两箩筐卤肉,在天黑之前运到军营之中。
男人们,尤其是军营里汉子,只要喝顿酒,就能从充满敌意变成称兄道弟。
“将军年少有为,末将钦佩不已。”张绕端着酒碗,率先走到楼璟面前。
楼璟但笑不语,举起酒碗与他相碰,口饮尽。
“军师,好酒量,跟以前见过读书人都不样。”张绕原本是存着几分戏耍之心,谁料这大将军军师也不是个软柿子。
“也算不得读书人。”萧承钧微微笑,抬头去看楼璟,那双美目因着烈酒而变得醺醺然,正瞬不瞬地看着他,满目柔情。
宴饮到子时方歇,众人歪歪扭扭地倒在中帐,萧承钧扶着喝得脚软大将军,往他营帐中去。
出得中帐,微凉夜风吹走几分醉意,楼璟抬头看看天上勾新月,“四月。”
萧承钧仰头看看,月牙如条金线,呈上弦之势勾于深沉夜空,“是啊……”转眼已经离京个月。
众人见将军如此好说话,纷纷跃跃欲试,按着品级地位,挨个过去敬番。
“将,将军,,叫李大牛,是个伙夫……”杂役营统管有些口吃,见大家都敬番,不好不去,只得磕磕巴巴地说番,张憨厚脸涨得通红。
楼璟耐心地听他说完,笑着把酒喝,“粮草于军中很是重要,伙夫做得好,样可以做将军。”
“真,真吗?”李大牛看着镇南将军那温柔可亲笑容,憨憨地笑。
“当然是真,回头封你做个烧饼大将军!”张绕笑着拐住那憨牛脖子,把他拉到边去,省得在大将军面前继续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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