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接到旨意时候,眼前阵发黑,眼睁睁看着怀忠将她还未捂热凤印捧走,待怀忠身影消失,禁不住尖声叫嚷起来,“这是怎回事?章程明明送去礼部!”
她不懂得这些,右相手下那多文官,定然是懂,早在三天前,陈贵妃就让陈家人拟好章程,送到礼部去。
“下官可没看见贵妃娘娘章程。”姚筑脸茫然地对来问话宫人说。
那宫人无法,只得转身回去,姚筑轻蔑地笑笑,那章程看就是兵部侍郎手笔,陈氏是决计不敢让他拿出来对峙。
果不其然,陈贵妃得到消息,除气得肺叶疼,却不敢再声张,让外臣干涉内宫之事
此话甚得帝心,淳德帝微微颔首,其实他也明白,只有三皇子能立为太子,可是要立三皇子,就是违背祖制,要怎做,他至今还未想好。
立皇后子为储君,是太祖立祖制,除非废纪酌,立陈氏为后……
“皇上,四皇子棺木明日便入京。”礼部尚书姚筑立时上前,说起别事。
四皇子战死沙场,淳德帝下令用亲王仪厚葬,从晋州拉过来,已经过头七,再做三七法事,便可安葬。
宫中陈贵妃掌六宫,却到现在也没拿出个章程来,礼部很是着急,姚筑更是直接问出来,“启奏皇上,宫中章程还未定下来,明日礼节要如何操办?”
。
疲惫萧承钧恍若未觉,依旧睡得香甜。
闽州耀眼阳光从窗外跃进来,楼璟往前挪挪,用身子挡住阳光,把熟睡人遮在片阴影中,继续下下地摇着扇子。
京城中,淳德帝可就没有这般好日子过。
早朝,朝臣们再次提及立储之事。
淳德帝不悦,“皇后是怎办事?”
“皇上,皇后还病着呢,如今是贵妃娘娘掌凤印。”怀忠低声提醒道。
自打世宗立男后,皇家婚丧典仪,皆交由皇后管辖,礼部须得参照中宫章程,方能行事。但这些对外事情,陈贵妃个深宫妇人如何能弄明白,单羽林军调配,就让她焦头烂额。加之这些天三皇子受责难,她只顾着讨好皇上,对于奠仪之事并不上心,以至于到这个时候,连个草章都没出来。
淳德帝忽然意识到,女人掌六宫,根本治理不好,他最是怕麻烦,原本冒出废后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世宗要后人娶男后,还是很有道理。
下朝,淳德帝立时下令,将凤印归还皇后,令纪酌赶紧出来操办四皇子葬礼。
“如今堪当大任,唯有三皇子人,”有*员上前说道,“东宫位虚悬,已然人心惶惶,依臣之见,当早立太子为好。”
不少人出来说及此事,话里话外都是说,这储君日未定,皇子们争斗就日不休,再这样下去,恐怕皇嗣凋零。
“三皇子自小养在陈贵妃身边,未曾得皇后日教导,没有资格承袭。”吏部尚书杨又廷,向来直言不讳,此言出,原本朝中暧昧言语,顿时滞。
左相赵端看眼刚正不阿吏部尚书,掩在胡须中嘴微微上扬,他之所以把这又臭又硬杨又廷提拔到吏部尚书位置,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要用他来噎右相。
“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立储之事并不急于时。”赵端适时出列,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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