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临县,这盅米糊送过去,怕是已经凉,可得让你兄长热热再给孩子们吃。”纪酌微微抬手,让人把那盅米糊放到春福面前。
自从
春福现在已经不能思考,只呆呆地看着这幕,感觉如同酷刑,明明知道接下来后果,却要亲眼看着这切慢慢发生。
“你j□j福吧,听说是淳德八年进宫,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纪酌也不看他,专心地喂着皇太孙,慢条斯理地说,“本宫生平,最恨两种人,则是欺凌妇孺,则是残害幼童。”
春福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看皇后这架势,分明是什都知道,可他为何还要把米糊为给皇太孙,难道说,皇后本来就想让皇太孙死,要顺手推给陈贵妃吗?
“幼童,幼童!”萧祁瑞咽下口米糊,跟着说话。
纪酌笑着拿布巾给他擦拭嘴角糊糊,又舀勺,“淳德元年时候,二皇子中毒,你可知本宫是怎处置那些宫人?”
厨娘笑着把米糊盛到小盅里,盖上盖子,放到春福手里托盘上。
春福端着米糊离开,步伐缓慢地往凤仪宫主殿——清梧殿走去。凤仪宫中少有宫女,太监居多,没有个闲逛人,各自有各自事要做,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端着盘子小太监。他只是个二等少监,没有资格进到清梧殿里,米糊在门槛外就交给掌事太监,春福则必须在殿外侍立,等殿中人用完饭食,还由他端走空碗。
这些都是凤仪宫规矩,每环扣都十分清晰,出任何差错,都能迅速找到经手人。
春福站在殿外,垂着头,心中阵阵地泛起绝望。
纪酌拿着热布巾给皇太孙擦脸,哄着他醒过来,“瑞儿饿不饿?”
小孩子吃不多少,萧祁瑞很快就吃饱,撇着嘴不肯再吃。皇后就放下小勺,将皇太孙交给奶娘抱着,“去园子里玩会儿。”
春福已经抖如糠筛,当年二皇子中毒,只要是经手过那盘点心宫人,统统被仗毙、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纪酌在水盆里净手,拿着布巾擦拭干净,端坐在正位上,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小太监,“本宫把二皇子没吃完那盘点心,给那些宫人家里幼童吃,无论是弟妹,还是子侄。”
“皇后娘娘,小,小……”春福瘫软在地,他会给陈贵妃卖命,正是因为家里人在陈贵妃手中,家中兄长有许多子女,还有幼妹要养活。
“启禀皇后,药已经验出来,是鹤顶红。”正说着,位太医领着个小太监走出来,躬身禀告,小太监手里端着,赫然就是春福送来那盅米糊。
“不饿。”萧祁瑞打个哈欠,因为睡觉睡出口水,张嘴时候就吹出个泡泡。
纪皇后笑笑,抱着他坐到大迎枕上,“去叫那小太监进来吧。”
春福正恍恍惚惚地站在门外,忽而听得传他进去,顿时出身冷汗,深脚浅脚地跟着掌事太监进去,跪在皇后凤榻前。
纪酌瞥他眼,接过盛米糊小盅,用小勺子搅搅,冷峻鹰目中满是笑意,“瑞儿,来吃米糊,今日让他们加蜂蜜进去,你大伯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大伯……”萧祁瑞跟着念叨,乖乖地张开嘴,把香浓软糯米糊含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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