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耽搁,眼看着就到黄昏,两人骑上马就往越城去。
越州乃是江南鱼米之乡,比之闽州那偏远之地,繁华不止倍。
夕阳西沉,华灯初上,越城反倒是更加热闹起来。
小桥流水,在城中纵横交错,酒肆歌坊
“二哥,您不能这惯着他。”赵熹父亲,也就是赵家七老爷,气哼哼就要走出去把儿子捉回来。
“有考量。”赵端叹口气。
七老爷脚刚迈出门槛半步,闻言立时缩回来。这个家里,其实他才是最惯着赵熹人,这个儿子自小与旁人不同,聪明绝顶,七老爷骄傲不得,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如今这般说辞不过是顾及着家族,既然二哥都发话,他自然乐得由着儿子去。
“二哥,楼家世子是要跟着闽王,既明跟着去,怕是……”五老爷有些担忧,京中局势越来越紧张,陈家已经豁出去,连赵家也得避其锋芒,这般把赵熹推到闽王阵营里,他们这番回乡避嫌之举岂不是白费?
“赵家这辈,就指望既明。”赵端站在正堂门前,看看偌大家族宅邸,沉声道。
刚下山,赵家众家仆都在山下等着,见到自家少爷都松口气,七嘴八舌要把人劝回去。
“你们回去吧,告诉几位伯父和父亲,要寻个僻静之地悟道去,莫来找。”赵熹挥挥手,像赶苍蝇样要把家里人打发走。
“九少爷,您可别想不开,”管家老泪纵横,家中突遭变故,九少爷恐怕是时心中郁郁,“您先回去,跟老爷们说清楚再走不迟啊!”
几个小厮也跟着着急上火,场面混乱不堪。
赵熹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楼璟身后,推着他往前走,“快走,会儿伯父追来就走不。”
官场上往往讲究个出身,这出身,包括家族、恩师、考中进士年份等等,若做个寻常*员,看这些也就足够,但若是想要入阁拜相,甚至得封三公三孤,就要讲究另个出身——认主。
赵端是睿宗皇帝手栽培臣子,留给淳德帝镇守朝堂,当年皇嗣凋零,只剩下淳德帝这个继承人,也就不存在选择立场问题,但这代不同,夺嫡之争暗潮汹涌,想要得到泼天权势富贵,站对立场最是要紧不过。
朝天子朝臣,赵端与萧承钧,始终都是不远不近互利关系,萧承钧不会完全信他,他也没有从开始就把注都压在萧承钧身上,如今后悔已经晚,索性不去争,这从龙之功,便让赵熹去吧。
“闽王能成,赵家会比现在更好,成不,有在,这个家就不会倒。”赵端捻须笑。
楼璟看着赵家送来包袱和马匹,眯眯眼,再看赵熹,见他也是脸惊愕样子,眼中冷意这才散去不少。赵家那老狐狸算计什且不去理会,只要赵熹不是与他们商量好就行。
“你还在孝期,能行吗?”楼璟笑着看他。
“孝在心中,到哪里都是守孝。”赵熹拍拍自己身素衣。
赵端听闻赵熹要跟着楼璟走,没有众人预料,bao跳如雷,反倒是捋捋胡子,沉吟片刻道:“由他去吧。”
管家惊得说不话来,“可是,老爷……”
“你去给他收拾些盘缠行李,快些送过去吧。”赵端摆摆手,让管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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