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节将至,大人他以往在府里是如何过?”辛弈抬手拿住发顶叶,在指尖转转,“听闻京都和北阳十分不同。”
“大人不过节。”曲老背着手对辛弈笑笑,有几分感慨道:“原先在锦衣卫当职没时间,如今就算到各节时候,大人怕还不知道呢。府里又没女眷,更无人敢在跟前提个醒,大人这几年就这晃过来。”
“这几年?”
曲老摸摸胡子,只笑,道:“今儿风好,若是跑马,定舒服。”
辛弈便不再问,而是与曲老同聊至其他,往马场去。大概是今日风清凉,赤业显得十分活跃,老远看见辛弈便扬蹄躁动,竟像是迫不及待想出栏。辛弈将它放出栏,赤业在马场上撒欢,转圈又回到辛弈身边,用头个劲蹭他。辛弈失笑,回摸它几把。
“这不是错觉。”辛弈轻声道:“起码大人不是伪君子。”
柏九看他许久,看他脸颊微红,看他耳尖再烧,看他酒窝渐隐有几分局促,看……自己心痒。指尖终于触碰到他眼前发缕,明明该立刻拨开,可是柏九指尖却在柔软发缕上细细摩挲。
好不容易平缓下气氛再次温热起来,这次辛弈倏地坐起身,道:“糟。”
柏九手收回去,也坐起身,看着他目光询问。
辛弈在他目光中将握拳手掩在鼻下,缓慢道:“是不是忘记……用膳。”
玩没几时,有人躬身到曲老耳边禀报有请帖到访。曲老将帖子扫眼,便知道这不是请大人,而是请辛弈。
辛弈将帖子拿在手中看看,笑道:“这个参知政事贺大人,并不认得,曲老可知?”
“这位贺大人名安常,字如许,京中人称‘清流朝柱’,为人清正不阿。虽不在督察院奉职,却有圣上钦点督察职权,是贪,,g污吏最怕白面斩。贺大人是翰林院出身,也是左相章大人爱徒,在这京中,也是名头风盛人物。”曲老说完叹口气,道:“是个好人,唯章大人马首是瞻,对们大人向来不露好脸。”
既然是左相章太炎学生,那便是与柏九最不对付左派,当然不会给柏九好脸色。
辛弈将贺安常这三个字看又看,实在看不出这样个刚正不阿人物找自己做什?他如今唯价值就在于北阳三津兵马继承,个京中朝臣,又不似柏九这般风间浪头,找自己能说些什?
柏九如常嗯声,不去看辛弈这样微涩神情和红烫耳尖,下榻叫声曲老,回头对他道:“饭后还要擦药,你沐浴后再唤人去通知。”说罢头也不回就走出去。
辛弈觉得柏九这次脚步要比昨日还快些。待到曲老上膳,辛弈耳尖还是烫。他伸手摸摸,说不清是什滋味。正备起身,手碰到榻上柏九丢下璞玉,翻开看。
脸上轰地再烧起来。
沐浴完他也没找人去叫柏九,药上随意,人躺在床上翻又翻,最后乱糟糟睡着。这觉到次日,爬起来时候头还有些疼,不知是不是想太多缘故。辛弈让人换凉水,又擦把脸才提起些精神。
得知柏九没在府里,辛弈才出屋子。今日天灰沉,是要下雨样子,但可贵在清风徐徐,站在树下时候感觉尤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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