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弈直垂着眸猛然抬,那边辛炆已经扑通声跪趴在宴中,对皇帝慌张道:“陛下!这怎可能!”
“你又有何事!”皇帝指着辛炆怒道:“堂堂秦王世子,正经皇嗣天家,慌慌张张干什!”
“孙儿、孙儿……”辛炆目光飘转向辛弈,又迅速转回去,道:“孙儿方才同奕世子扶关大人前去换衣,于偏殿见到先至殿中休憩何经历,人还是好好。稍后关大人便邀孙儿与奕世子同归,奕世子摇头未从,孙儿只当是奕世子也喝高些,想着殿中有何经历,左右出不什岔子,不想竟是何经历遇不测。”他说着又磕几个头,道:“孙儿罪过,方才应该携何经历同归。”
“你有什罪。”皇帝斥声,转向辛弈。那瞬间中目光是厌恶还是忌惮,闪烁太快,让辛弈未能捕捉清楚。只听皇帝沉声道:“你留在偏殿里做什?”
这话问得好,连辩驳真伪功夫也省,直接定就是他遇见何经历,还待到最后。皇帝心思向着谁,在座心知肚明。
他个笑。
宫宴已经将至收尾,皇帝瞧着谈兴也倦。辛弈趁这个空隙将皇帝看个清楚,六十八九老头,疲倦起来老态十足。辛弈垂头喝口酒,不再看。
众人谈兴也不复之前,看着时候也该散。皇帝清清嗓,旁康福赶忙弯腰搭过手去,扶着皇帝起身。底下人具静下来,皇帝笑道:“今夜还算尽兴。”话至此当然还有后续,可是殿外匆匆入京卫,皇帝眉头皱,问道:“何事。”
这京卫单膝跪,迟疑瞬,才道:“禀报陛下,京卫司今夜按规查巡,发现宗人府何经历溺死于偏殿白鹭湖。”
此言出,四下皆惊。就连似入假寐贺安常都微露诧异。谢净生眉头狠皱,两人下意识对望眼,同在对方眼中看见愕然。宗人府不隶属中书,不是左派和柏九人。向来只直属秦王辛振鸿,在京中是不站队边缘势力。如今死个不大不小正五品经历,他们难免会率先怀疑是否是对方泼脏水。
宗人府个经历,官职不重,按以往,若是真受皇帝恩宠孙子,皇帝只斥责几句让归家面壁再道个歉便过去。就照辛炆这些年胡作非为,这种人命案子压在手里没有十件也够七八。今日换做辛弈,就是偏殿里死只蚂蚁,恐怕宫里也打定主意要他吃不兜着走。更毋论这桩人命就这样恰到好处撞过来,辛弈确确去偏殿,也确确晚归,在偏殿做什,他们三人最清楚。但看辛炆模样,这案子恐怕不是有意为之。
秦王霍然起身,沉声道:“溺死湖中?好好人会溺死湖中!”
皇帝面色阴沉,对京卫道:“你且详细报来。”
“按照规制,臣等今夜首要巡查太和殿,亥时将过再巡偏殿。但亥时偏殿动响,臣不敢大意,率人前往探查,灯照湖面便发现已经溺毙何经历。”京卫俯身叩首道:“臣自看何经历尸身,察觉有疑,不敢欺瞒陛下,故冒罪前来具实禀报。”
“尸身有疑?”皇帝拍座把,道:“你且快说!有何疑处?”
“禀陛下。”这京卫指挥使也是硬头皮才敢继续道:“臣发现,何经历乃是被人掐至将死,掼进湖中才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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