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查?”皇帝冷笑,道:“他既是你路送回京,少不得留几分情面。”
“臣也请旨。”贺安常清冷不徐道:“何经历与臣有数面之交,算是结面之友。此案不查臣难平意,若只让谢大人去查又难免惹人口舌。臣愿自请督察,力求公正。”
贺安常是朝中出名公正直谨,他既开这口,皇帝也不便拒绝。但就这般放辛弈过去,又委实不舒口气。正僵持不下,就听上边酒盏轻碰。
柏九笑道:“桩朝臣命案,按理该是大理寺左大人辛苦,怎大家都辛苦起来。”
大理寺执掌狱案审理,大理寺卿左恺之是出名有案必明查清算,也是个不要命狠茬。这些年他光是上奏辛炆奏折都有堆,见到柏九也不假辞色。由他来主审此案,大家都放心。
辛弈是个哑巴,自然回不话。他屈于殿中而跪,指自己衣衫,意为自己不过是换身衣物去。
“若是换衣袍,那便与关大人同换就是,何故留下?”秦王眯眼跨近步,道:“世子来京中也有几日,还学不会规矩吗?这样牵强理由委实令人难以信服。宗人府经历虽不是什厉害人物,但同朝为官,同忠君,有何恩怨就容不下个人!”
“你才来京中几日,便与人结仇不成?还用如此歹毒手段!”皇帝推开康福掺扶,步至辛弈身前,阴沉道:“北阳三十万兵马驻守边境,倘若交给你这样不懂规矩不知礼数又心思歹毒人,大岚可还有宁日?辛弈,朕本念及你父王忠义,你竟如此心肠!”
辛弈垂头不语。
贺安常忽然起身,跪在侧,道:“圣上息怒,臣以为此事如此定论尚为过早!”
章太炎顺着胡子笑眯眯道:“平定王此言不差。圣上不若这
辛炆立刻出声道:“孙儿亦然!况且何经历死于掐喉之故,奕世子身形瘦弱为人温和,断然做不得此事!”他说着转向关司,恳切道:“关大人想必也这般想罢?”
关司暗道声不好,知道辛炆这是要他出声将辛弈往死路上推。可先不论辛弈自己,就是上边直含笑不语柏九已经给人身冷汗!更何况左派贺安常已经出声,摆明左派是不会收这个冤枉案。这朝中两派都是洁身自好之态,若是他说,脏水泼在辛弈身上是小,但如果有分毫溅到左派和柏九脉身上,就该是他死路!
关司神色变幻,终还是跪下,踌躇道:“臣以为……此案还待详查。何经历为人不争,总要个,要个说法才是。”
辛炆道:“孙儿虽信奕世子不是这般歹毒恣睢之人,但既然要个公正,不如就此案番彻底详查,也好还奕世子个清白。奕世子以为呢?”他说着侧移几分,恳切想要扶扶辛弈身,实际是想撩起这长袖,露出二伤痕。
谢净生陡然插身跪在两人中间,冲辛炆笑笑,看是酒醒差不多,人笑起来也有几分邪气。他将辛炆手按放回辛炆身侧,道:“十分十分十分赞同炆世子之言啊。不过这朝堂事,还是交给朝臣解最好不过。为人臣子,为君分忧乃是等分内要事,就不劳炆世子忧心自扰。”说罢对皇帝道:“不如这样,臣既归京,闲休几日也不像话。这案子既然来得如此巧,臣请旨圣上,就让臣来着手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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