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震,慌乱中抓起案头杯盏狠狠砸过去,又惊又怒道:“放肆!你这个贱婢之出!”又喊道:“萧禁、萧禁!杀他!拖他下去!杀他!”见萧禁不动,拍案歇斯底里道:“你听见没有!斩这个混账东西!”
柏九猛然起身,上前扶住皇帝,皇帝还在哆嗦,柏九握紧他手腕,狭眸冷凝,声音却温和,道:“陛下,此案相关都逃不掉,不急此时。公公,随送陛下入寝。”
奇怪是陛下被他这抓,竟像是醒几分,抖手扶扒住柏九衣袖,
萧禁几乎是滚进来,他忙灰头土脸,可是皇帝分毫不介意,问他:“你方才说谁拦你?”
萧禁愣,可他这个时候目光谁也不敢乱瞟。皇帝如今样子根本就是理智全无,全凭猜疑,他稍稍动动眼风,恐怕都会被记上勾结两字。背上热汗都成冷汗,萧禁不知深浅,这个时候也只能如实道:“京卫司人,听属太子。”
皇帝目光刹那转回太子身上,冷笑出声,“你?你也敢!”
太子磕头,“京卫司头三年分兵管制,有部分确确在儿臣手中,可儿臣是因今夜安危,才叫人严把防守!父皇明鉴!”
“你才回京就迫不及待吗!”皇帝起伏剧烈,扶着康福,用眼狠盯着众人,有几分癫疯道:“你们都待朕死!你们!乱臣贼子!”
求情!混账东西!你说,这是为何?为何!”
秦王被跺翻在地,身形枯瘦,猛然咳起来。他掩着咳,眼从他父亲滑到他哥哥,直咳,咳血掩都掩不住。可他就是咬死声不出,打定主意心求死。
“父皇!”太子仍在求声:“兄弟零落,如今只剩老四和老五,求您开恩,他打小就是冤屈都不会讲倔脾气,可还有谁比他更待您孝心呢!老四在京都,若有歹心,什时候动手不成,非得挑个眼看穿时候吗!”太子哀声:“儿臣查,儿臣去查!”
皇帝冷冷拂袖,“他在京都,不就是做你眼睛!”
太子面露震惊,磕在地上泣不成声,“父皇!”
众人皆跪,皇帝抖着手道:“押下去!统统押下去!你!你!都斩!”他点过秦王和章太炎。
贺安常在后抬身,震惊道:“陛下三思!”左派众,全部叩首齐声:“陛下三思!”
杀章太炎岂能行?此人三朝元老,高门首推,桃李天下,又兼名声斐然,若没有确凿证据,杀章太炎,皇帝就成真正昏君!
皇帝已经听不见,他哆哆嗦嗦像是寻常老翁,嘴里念着斩,不断往后退。
“父皇。”秦王抬首,面上麻木又颓唐,他哑声:“你杀子如弃子,杀孙如冷血,你难道就不曾梦回过大哥老六老七吗。”
“陛下。”章太炎面色苍白,老头还对爆炸仍有余悸,此时却不得不出声,“此案非同般,秦王若为主使,何必自行涉险?只怕其中有人做鬼。”
皇帝双眼爆出惊疑,他倏地盯着章太炎,退后几步,狐疑道:“你道朕冤枉他?”章太炎见他神色不对,心下已知不好,果然皇帝怒道:“你也巴不得朕死!”
这话万万接不得!章太炎顿时跪地,苍声磕头,“陛下息怒!”
柏九在侧狭眸低垂,就听皇帝道:“萧禁!叫萧禁!”
他抬首,心知只怕这次连章太炎也要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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