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九笑,侧头道:“那倒省事,扔在床上也好好滚。”辛弈登时抬拳掩鼻尖,耳垂都红。柏九笑出声:“害羞是养不好。”又压他脑袋,靠到自己肩头。“今日得闲,回家休息。”
辛弈靠着他肩头,应声:“回家。”
车轱辘转飞快,柏九手掌抚在他发上,“今日害怕吗。”
辛弈道:“不怕。”
柏九又笑,“长进。”
辛弈见他只手总背在身后,不由奇怪道:“拿什?”
柏九狭眸含笑,“你猜猜。”
“多半是宫里东西。”辛弈音还没落,那手便转出来,指尖拿枝钟秀含苞梅,递在辛弈手上。
辛弈倏地左右顾盼,柏九敲他额心,“做贼似。”
辛弈拈着梅脸红道:“这哪摘?”
过身,枯干手握着辛弈肩头,眼中诡鹫深沉,“老七是个好孩子,替他养你。可你学不得他们两个,尤其学不得你父亲。你听明白?明白?”
皇帝手擒着肩头生疼,辛弈抬首,眉目间派低顺。可掩在袖中手握更疼,他胸口翻腾多少厌恶和抵抗,眉间就显露多少胆怯和惶恐。皇帝看他惶恐,眼中才渐渐退疯狂,露出那丁点欣慰和笑容。
“康福。”皇帝疲倦靠回榻上,“带你世子爷出去。这天寒,加件貂氅再走。”又沉沉道:“明日这个时候过来,朕再与你说说话。”
康福领着辛弈出去,他瞧见这位小世子转身出殿,脸上惶恐已然散干干净净,见不到丝毫模样。双澈亮眼再抬起时,全然都是宁静,真正有些温润如玉味道。
他在路上对辛弈恭身,引道:“世子爷这边,殿下等着世子爷同回府呢。”
辛弈莞尔,被柏九握着手温热舒服,直没被放开。
秦王没按亲王规格下葬,但也不像平王似草草结束。皇帝还是给他份体面,不知是宽慰自己,还是缅怀父子。对太子狐疑也在秦王没打击中渐渐消淡,就在众人还未反应之中,辛弈便
柏九牵着人往外走,“随手摘。”
康福远远用袖遮自己眼,心道哎呦这世子爷还真好哄,宫里边哪还有比乾清殿门口梅开得更好地方,这随手就掐陛下亲手种梅哄孩子,真是愁煞人。不过他转念安慰到,平定王,谁能管他呢?
出宫门就上马车,辛弈将貂氅脱,换自己大氅。全程捏着自己梅,生怕碰掉点。柏九坐旁抱着暖手盯着看,倒让辛弈不好意思。
“人都道入冬屯膘,你怎又瘦些。”柏九探手在辛弈腰间,“晚上让厨房炖些汤。”
“冬天穿厚。”辛弈坐在他身边,“再胖些就成球,到时候摔倒直接滚到底,连扶也不必扶。”
辛弈眼睛亮,脚步也快几分。转门,果见柏九深色大氅立在雪里,等很久。辛弈索性越过康福,踩着雪就跑过去。
“大人。”他抿抿唇,露出几分孩子气委屈。
柏九负着只手,见他便延笑,道:“闻着肉味小狗似。”辛弈脸红,柏九眼扫康福。康福立刻恭身退远远,他道:“受委屈?”
辛弈拉拉身上貂氅,“穿着难受。”
柏九抬手握他手,“那咱们出门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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