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净生又念几遍,见他大爷神色稍霁,“这是叫你。”
贺安常陡然坐起身,对他道:“你上来。”
谢净生
他从床沿探个脑袋出去,见贺安常仰身不动,转过眸来看他。谢净生殷切笑笑,举起手,“还什都没做你就回来。”
贺安常不说话,只看着他。
谢净生摸鼻尖,坐在地上问道:“这是怎。”
贺安常又收回目光,翻个身背对他,“无事。”
谢净生已经察觉他今日确实不大对劲,自然不会被无事两字打发。屁股小心翼翼蹭上床沿,微倾身,道:“聊聊?”
突然得皇帝宠,日日都能进宫陪在病榻边。
章太炎病得不轻,却依旧能强撑在朝堂之上。对于燕王世子横出宠信,谁都没敢多加阻拦。左派元气中伤,柏九自是不会说话,时间犹如京都新贵,在左恺之这把大理寺尖刀磨砺下,越发寒光剖露,偏这人,愈渐有温润尔雅形色,谁也挑不出刺来。
太子像是沉溺在秦王没哀恸中,自行退交京卫司分制人马。只是皇帝见他短短半月就憔悴不已,触父子亲缘,叫他继续拿着,连带着京中政务也交付不少。
转眼出年末,天更加寒。唯独辛弈还在查火药案,唐王那番言论让他生疑心,对于太子越发忌惮,直觉秦王死因不正,这案子里边,还有东西。左恺之对此案亦有看法,故而两人虽已明面上结卷宗,暗地里还是在细细摸寻。柏九心下有数,随他去。
只说辛弈这边顺风水,谢净生那头却撞城墙。他离京日渐近,怎也见不着贺安常,堵人都堵不到。人郁闷天天拿萧禁练手,两个人在平定王府里赛着堆雪人,因雪球砸坏柏九窗,被赤赤路咬出去。
贺安常侧脸冷然,他道:“枕头还给。”
谢净生老老实实双手给大爷捧上,就差再帮他给枕上。
“大爷。”谢净生含笑,“你这被谁欺负,不高兴成这样。”没人理他,他也不在意,“听说人憋久易成内伤,大爷年纪轻轻,什事能开不口啊?还是怎,你小寡妇跟人跑?”
那枕头照脸就砸过来,谢净生抓个正着,抱在怀里深深嗅嗅,对贺安常挑眉无耻道:“投怀送抱啊,这味很喜欢。”贺安常用眼盯着他,他就又怂,俯过身去,低声十分温柔道:“如许如许,跟讲话。”
“叫魂。”贺安常回瞟他眼。
谢净生在大雪里冻吸溜,越发觉得自己凄凉。索性去爬贺府墙,这爬顺路摸到贺安常窝,却还是不见人。
贺安常屋子规规矩矩冷冷清清,谢净生在床上滚圈,只觉骨头都被咯作响。他抱着人家枕头赖在床上,闭眼又肖想半天。人还没得劲,那屋门边被人推开,谢净生抱着枕头就滚到床底下去。
看着双靴先在屏风前换外衫,又在桌边喝茶,最后才移到床沿坐下。
谢净生屏着气,盯着那直长腿咽口水。他听半天,只听贺安常长叹声,倒在床上。这床硬能砸晕人,这倒下去他都肉疼。只是贺安常今日似不对劲,连靴也未脱,就这大刺刺倒在床上,动也不动。
床底下谢净生窝腰酸,便听贺安常冷声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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