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上。
辛弈转念想,问道:“徐杭来三条船入长河之后去哪?”
“送完粮食转回江塘。徐杭知府颜绝书是原先曹参军派下,和章太炎他们近些,但这人人如其名,绝无读书人气度。只传他锱铢必较,是个钻在钱眼里角色。唐王从他这里买粮,他定会在江塘敲番再走,所以这船就去江塘。”
“还是去江塘。”已经到府前,辛弈微微勒马。细雪洋洋洒洒在肩头,他轻啊声,道:“果然是他。”
“世子爷是说?”
转眼二月,正值春寒料峭。近日太子留皇帝跟前时间渐长,辛弈就潜心在大理寺。大理寺有旧宗无数,辛弈挨个看阅显然是不能,便顺着年月寻挑着看。只说今日他也守在旧宗前,正逢宗屋中打扫,难免要拥挤些,便夹宗往边去,不想与人擦身时撞柜,那叠累上旧宗摇晃着就要掉。
辛弈手扶住,将擦身人也扶扶。
这人是大理寺里打扫老侍从,也是个老哑巴。老人抱着扫帚对辛弈感激啊声,辛弈笑笑,俯身将掉在地上旧宗捡起来,夹着走。
他这段时间打磨更加如同温玉内敛,笑容若是仔细看,能从眉梢上瞧出两分柏九微笑味道,只不如柏九那般浓丽凌人罢。在大理寺和宫中也是人人称道,前些日子太子捎提他身份,意思是已经十七,再住平定王府上不合礼数。
出宗屋,再到前边左恺之屋里行礼,最后才退。路上遇着同僚,不论品级,都会含笑示意。出门蒙辰正靠门边上门神似等着,见他出来,将马牵来。辛弈如今进进出出骑都是赤业,有蒙辰在,他身手上训练直没落下。
“老师自年后就察觉这宫中内侍交代火药来历另有隐情,凭秦王在京都,火药是入手量大断然是瞒不过京卫司眼睛。”辛弈翻身下马,“可唐王不同,他携三百江塘军随从,虽然停在京都外边,但到门边上,再往里送怎也不是难事。”
赤业呼气,辛弈拍拍它脑袋。蒙辰也下马,只奇怪道:“唐王这干为什?太子受创,左派牵连,显得可是平定王威势。他个藩王,炸完就走,不留功与名吗?”
辛弈牵马入内,道:“也许他原本就是想显平定王威势呢?”
蒙辰虎目张,显然是反应过来,脱口道:“他如此大胆子?”
辛弈只笑,没答这话。将赤业牵去马场后才转回院里,几步到门口,掀帘就见柏九站窗边。他蹭蹭蹭到跟前,轻
待快到府时,蒙辰才策马贴近,对辛弈低声道:“吉白樾回信。”
辛弈眼微抬,笑道:“说什。”
“世子爷原先叫他查事情他在山阴查圈,太子五十年确实没去过山阴。”蒙辰说着拽住自己手下因为赤业往外边躲笼头,“没有丝毫太子去过痕迹。”
“太子做事严谨,不留痕迹也在预料。”辛弈倒不见失望,只道:“唐王那边?”
“查到江塘决堤时唐王因为给青平和无翰搭粮食,从徐杭入三条船。没有在江塘停留,直接下长河。”蒙辰声音又压压,“唐王说江塘粮仓受灾,无奈收购徐杭粮食。可吉白樾查,江塘粮仓是受水,情况不大,但从这里边运出来粮食就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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